傅易欢骑着马与穆平并行,侍卫司鏖战数日皆是精疲力竭,全被穆平赶回去休息了,现下城中防务都交给肖黎负责。
肖黎与傅易欢并肩过后,对这位传说中的北原少将军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看到他来巡城,急忙上前打招呼,“豫王殿下,你可还好?”
“肖将军,我很好,休息了一夜,辛苦你了。”
肖黎挠了挠头,有些脸红,“殿下客气了,我就是个京中小官,哪敢称将军啊。”
傅易欢听到他在城楼对赵晟铭说的那些话,十分佩服,开口赞道,“将军切莫谦虚,你在城楼与赵晟铭周旋,才给侍卫司争取了时间,之后又带禁军加入,这才能将叛军一举拿下,肖将军功不可没。”
听到偶像的赞美,肖黎不觉身子站的更直,傅易欢与他交谈几句,就与穆平继续巡城
穆平从其他人口中已经了解到宫中情景,听说慧德帝被三皇子刺伤,被四皇子所救,所幸伤得不重,现在宫中休养。
穆平知道四皇子与傅易欢的图谋,他不禁有些疑惑,看四下无人,便问傅易欢,“为何不趁机杀了慧德帝,他都那样了,让三皇子亲手解决了,不是更好?”
傅易欢也不是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只是现下时机不到,他低声对穆平解释,“现在戎狄虎视眈眈,甚至不惜派人潜入中原腹地与福王勾结,他们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得知福王死讯,知道事情败露,势必再无顾虑,大军不日就会压到北原。朝廷刚经历了动乱,如若此时皇帝再出事,必然动摇根基,即使傅翎即刻登位,要在短时间内稳住内里不乱,也不是易事,穆叔叔不要忘了,几大藩王还在盯着我们呢!”
穆平恍然大悟,皇帝死了,那为了争皇位,谁知道那些藩王会不会突然造反,到时候国内自己人打得像乌眼鸡似的,那边境非得乱成一锅粥。
傅易欢对于穆平十分直白朴素的比喻,表示震撼,但确实如此。
还有一点傅易欢没有和穆平说,他们这位皇上皇位虽然来得不正,资质又平庸,对朝堂的把控未必牢固,但毕竟身处哪个位置多年,死死攥在手中的御前护驾兵力却绝不会少,朝中也绝不是如表面那样一派祥和。
若此时发难,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奋力一搏,那些他安排在黑暗中的人,只怕还隐着獠牙暗中蛰伏……
所以不能操之过急,反正傅翎已经拿到兵符,掌握了朝局,慧德帝的死都是早晚的事,现下最主要的就是收拾好京中惨剧,调兵前往北原,趁着福王死讯还未传出,先在北原布防。
傅易欢看向北边血色夕阳,北原,我梦中乡!荡平山河,自今日起!
傅翎在顾清脱离危险后,不得不回到宫中主持大局,为此他还特地去见了被囚禁在寝宫的慧德帝。
慧德帝被三皇子刺伤左肩,本是小伤,可是因为被傅翎囚禁,再听说赵晟铭生死,傅易欢带侍卫司杀了福王,剿平叛乱,生生气得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衰败 不少。
“父皇,才两日不见,你怎么看起来老了这么多。”傅翎不曾行礼,只是一脸漠然地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慧德帝。
“你,你这个,你这个逆子!”慧德帝眸足劲,将软枕扔向傅翎,“原来你早就和傅易欢勾结,意图篡位!”
傅翎轻轻松松躲过,语中带笑,“是,那又如何?现在朝臣、民心都向着我,禁军也被我收编,军中支持傅易欢的也都站在我这边,这皇位早已是我囊中之物,你还能好好在这儿,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
傅翎毫不客气将慧德帝的窘迫一一揭露,慧德帝气急,又呕出一口血,一旁高公公拿出绢布替他擦拭,淡声说道,“陛下切莫动气,太医不是说了,让陛下静养。”
“静养?我如何静养?这逆子都已经如此逼迫于朕了,让我如何静养!”
“陛下,落得如此地步,也是陛下自作自受。”高公公缓缓说道。
慧德帝盯着身旁伺候的奴才看了半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原来,原来你也是他们一伙的!你个忘恩负义的奴才,你敢背叛朕!”
高公公直起身子,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忘恩负义?这句话怕是陛下最适合。朔王身份尊贵,却从未看不起陛下,陛下年幼因母妃身份低微,在宫中受尽别的皇子欺凌,是朔王一次次将陛下护在身后!我想朔王殿下万万不会想到自己护下的弟弟,竟然会在关键时刻背弃于他,甚至和人合谋至他于死地!”
慧德帝眼前似乎看见他的马被人做了手脚,导致那马受惊狂奔,自己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