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小镇,妙真他们选的已是这个镇上最好的客栈,一楼吃饭,二楼住店。因在野外露宿了几日,加之今日遇险,大家都比较疲累,所以决定在此休息一晚。
暗卫分了几人押送君无念所住俘虏先行一步,送去恪城的北原军营关押,剩下几人依然隐在暗处,跟着傅易欢。
沉光要了三间上房,吃完饭后,大家就散去,各自休息。
傅易欢进了房,君无念让小二送来了热水,他拿过搭在盆上的干净布巾,沾了热水拧干,替傅易欢擦拭。
一整天的纵马奔驰,加上心惊,本就十分耗费体力。傅易欢有些晃神,叫热气一蒸,伸手就要去接,“我自己……”
“我来,闭眼,好好歇着,”君无念缓声,“有我。”
傅易欢肩背微微一颤,像是被君无念所说的某个字戳中,扯了扯嘴角,闭上眼睛向后靠了靠。
刚才在大厅,为了不让常念妙真他们担心,傅易欢不得不强装无事,现在只有他和君无念两人,强行打起的气力似乎消耗殆尽。
君无念拿着热布巾,慢慢替傅易欢擦拭脸庞,又在水里浸过,将掌心手背也仔细擦净。
今日在山顶傅易欢因为过于紧张,手死死拽着马缰,手心被勒出了深深的痕迹,现在看来还有些破皮,君无念俯下身子,在他掌心细细一吻。
“今日之事,事出突然,非是你我所能预料,”君无念低声说了句,将傅易欢的手包进自己掌心,“易欢,切莫自责,也千万不要觉得是我替你受难。”
傅易欢被人猜中心事,手指蜷了蜷,偏过头,没有说话。
“还记得城门下剿灭叛军时,易欢曾说,要与我同去同归,那时既已应了你,自不会诓你,时限不计,就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为止。”
傅易欢长睫轻颤,低声说道:“我如何会不需要你。”
君无念低笑,将人揽入怀中,“所以,我决不食言,你也不许。”
“好。”傅易欢靠在君无念怀中,低声应下。一路胆战心惊的疲惫终于在此刻全部发出,傅易欢此时再也熬不住,倦意上来,就这么阖眼靠在君无念怀中睡着了。
君无念静看了一阵,将人抱起放回榻上,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常念早早就到傅易欢房门口敲门,“师傅师傅,该用早膳了。”
之前妙真就教导过常念,此次出门不能暴露身份,绝对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叫傅易欢王爷,所以斟酌再三,常念小声对着门缝叫了一声,“师娘,你们起床了吗?”
屋内原本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君无念被常念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惊到,一时忘了手下的动作,也不敢回头去看傅易欢的表情。
原本还在榻上赖床的傅易欢跳下床,披上外袍,都没来得及整理,几步就跨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将还未来得及逃跑的常念一把薅住,气急败坏说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欠揍是不是?”
常念见人气得脸色通红,急忙推卸,“是小师叔让我叫的,我只是个小孩子,哪儿懂这些。”
“哦?是吗?”傅易欢眯起双眼,表情危险地打量着常念,“出家人不打妄语,你如果敢撒谎,就抄经书,一,百,遍。”
常念猛一缩头,斩钉截铁道:“我真没说谎,就是小师叔指使我的。”
“哼。”傅易欢放开常念衣襟,转头朝屋内走去,准备换好衣服再去找妙真算账。
看那气势,常念只能默默为小师叔祈福咯。
可怜的妙真莫名其妙被傅易欢针对,先是收了他私藏的酒,用的名义是马上就到军营了,他作为主帅万不能徇私。
接着又让妙真去马厩喂马,为上路做好准备,因为沉光昨日受伤,不方便。
妙真反抗无果,只能妥协,但直觉肯定是常念做了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抱起常念朝着马厩走去。
“由此镇一路往北走,再走三四日,就能到达恪城。”傅易欢拿了根筷子,沾了些茶水在桌上随手画,“大军走不得小路,只能绕行大路,要慢出我们不少,估计还要十几日才能到恪城。”
沉光点头,“嗯,那主子有何打算?
“我打算先不去恪城,绕道戊溪。”傅易欢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之前傅易欢让韩行千先到戊溪,去寻之前朔王军师骆一,韩行千不久前传信说他已经找到骆一,他果然是归来客栈的主人,而且他们已经接近戊溪守城之主,想必不久就能将人收归所用。
所以此番,傅易欢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