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光,我让你做的事办好了吗?”傅易欢坐在马上问道。
“主子放心,我把银子趁机塞到了老人家的腰袋中,他没发现。”沉光得意说道。
“可惜,只救的了一人。”傅易欢低声说道。
君无念策马靠近傅易欢,“救一人与救无数人并无差别,今日你救一人,明日救一人,来日就能成为千万人。善意会在人与人之间不断传播、扩散。”君无念温柔说道,他看着眼前的傅易欢继续补充,“况且,少将军不是封我为先锋,要带我收复河山吗?来年,这片土地定能开满鲜花,孩童手中的糖果就是你的不世功德。”
傅易欢被他形容的画面触动,扬起秀眉挑了挑,“不世功德?那我来世也能身怀佛骨吗?”
“你想要吗?”君无念问道。
“不想,我想要大师陪我策马山河,看遍盛世。”傅易欢毫不犹豫。
君无念低笑,点头应下。
“那我呢?你们又不要我了。”常念适时插话,打破两人间亲密时刻。
傅易欢大笑,伸手戳了戳常念的圆脸,“你?你不去找福儿了?”
“嗯?”常念有些纠结,学着以前看到师祖的模样,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那我就……和福儿玩几天,再来找你们。”
妙真一个炒栗子敲在常念脑袋上,“怎么?你小师叔不配拥有一席之地呗。”
常念捂着被敲痛的脑袋,低声补充,“还有小师叔,一定会经常去看您的。”
“哼,这还差不多。”
常念心中暗暗嘀咕,“我以后可得忙死了,哎,谁都离不了我,太受欢迎了,该如何是好?”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出了城门,傅易欢几人再不耽搁,向着戊溪方向催马前行。按计划再过一日就该到戊溪了。
可是越是接近,傅易欢越觉出不对。
他勒马停在路边,看到一群流民正在匆匆赶路,其中有老有少,还有一个妇女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路风尘仆仆低头赶路,怀中的婴儿许是饿了,一直哭个不停。
这里离戊溪已经很近,这些人应该就是从戊溪过来的,而且一般情况下,不到十万火急没有人会抱着婴儿出逃,除非……不逃就会死!
“沉光。”傅易欢沉声。
“是,主子。”
“你去打听一下发生何事?不要吓到人。”
“是。”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沉光就回来了,只是脸色很差。傅易欢心下一沉。
“怎么了?”
沉光抬眼,眼内猩红,“主子,出事了!这些人都是从戊溪逃出来的!他们说几日前,几个到山中采药的药农被戎狄人抓到,说他们越界,偷了戎狄土地上珍贵的药材,要戊溪当官的给个说法,戊溪守城不敢出面,那几个药农就被……”沉光紧紧握住拳头,“就被戎狄给杀了,挂在戊溪城外示威,那些狗东西还以此为借口,说肯定还有同伙,非要开城门进城搜查,那守城再糊涂也知这是借口,万不敢开城门。”
“然后呢?”妙真问道。
“然后戎狄那群混蛋,就以戊溪先破坏两国约定,包庇罪犯为由,举兵围了戊溪。”沉光说到后面,已是咬牙切齿,双拳握紧。
“上马!”傅易欢不再多说,催马疾驰。
沉光一跃上马,快速跟上。
白痴都看得出戎狄此举就是为出兵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不曾想他们会以戊溪为突破口,想来这几年,戎狄也发现了这个边陲不起眼小城的地理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可直插戎狄后方,所以才从这里下手。
“怪我,怪我,没有想到戎狄已经注意到这个破绽,怪我!”傅易欢心中不断自责,愧疚之情达到顶峰。
城中几百户的百姓,还有韩行千一家!想到这儿,傅易欢再度催马。
“希望还能赶上!”
妙真看了看怀中目光沉沉的常念,他虽然还小,但聪明伶俐,刚才沉光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福儿有危险。
“小师叔,我们能不能再快点?”常念哑声。
“好!”妙真二话不说,坐下的马又快了几分。
一路无话,当他们趁着夜色到达戊溪城外树林时,被眼前场景一惊。
只见戊溪城外的空地上全是戎狄营帐,星火点点,巡逻的士兵在营内分散四处。
再看戊溪城墙之上,守城的士兵戒备森严,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