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将君无念交代要给傅易欢的药熬好,送到大帐,刚把药放下就听到他亲爱的师哥说让他跟着傅易欢上战场的事。
虽然他并没有不愿,毕竟救人性命是他自小就修的道,但对于他师兄完全不顾他死活,只在乎心上人的行为,妙真表示十分不满。
“师兄,你还知道心疼常念将他提前送走,怎么到了陪伴你多年的师弟,就是这么薄情,我伤心了。”
君无念端过药慢慢吹凉,心不在焉地回答妙真,“嗯~”
妙真看他如此,不停翻着白眼,心里默默吐槽,“见色忘弟,多年修行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回了圣山,必要去师傅金身前告他一状。”
“你去找师傅记得带我向他问安。”君无念不抬头都可以猜出妙真此时心中的想法。
“我让他老人家去你梦里看你,好好和你说道说道‘兄友弟恭’。”妙真出言反驳。
君无念舀起一勺药喂到傅易欢嘴边,轻声道,“也好,我和他说说你与花魁之事。”
一听到“花魁”两字,妙真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瞬间弹跳起,一甩袖子就朝帐外走去 ,边走边念叨,“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昏君!”
傅易欢看着君无念递到嘴边的药不禁皱起眉头,这药不止苦味浓郁,还有一股奇怪的腥味,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君无念隔三差五就要他喝一碗。问妙真他也不肯说,君无念也是告诉他只是普通补药,看他劳累,特叫妙真所配。
可是,这药味道实在太差,每每见到傅易欢都要挣扎许久。
“大师,我真的没事,可不可以不喝啊?”傅易欢凤眸含情,水灵灵地看向君无念,希望能逃掉一劫。
可惜君无念面对美人撒娇也能巍然不动,他将瓷勺举到傅易欢面前,纹丝不动,眼眸深深地看着傅易欢。
傅易欢无奈,直接抬过药碗,憋着一口气将药饮尽。
“一点点喝更是受罪 ,还不如一口干呢。”傅易欢没好气的说道。
君无念淡笑,转身将药碗放好,然后拿起一颗糖塞到傅易欢嘴中,“压压苦味。”
糖是城中最普通的,比不得京中各色糖果,但在行军中已是难得,这还是几日前出城时,君无念为了哄傅易欢吃药特地买的。
傅易欢伸手扶上君无念肩膀,猛然凑近,直到两人鼻息交换才停住,他低笑道,“大师,我嘴巴苦的很,吃糖没用。”
“那要如何?”
“要这样。”傅易欢将两人距离迅速拉近,舌尖轻轻挤进温热口中,直到两人气息渐重才分开,末了,还似有余味的舔了舔嘴角,“现在好多了,比糖甜。”
君无念无奈,摇头笑了笑。
“对了,这到底是什么,做甚要我一直喝?”傅易欢问道。
君无念将人拉进怀中,在傅易欢耳畔低语,“你要以身引敌入圈,我不放心,给你弄了点补气护心的补药。”
傅易欢心头火热,低声道,“大师,你还真是体贴入微,这都想到了。”
“你的事,不能马虎分毫。”
傅易欢窝在君无念怀中笑得开怀,“你真好!”
最是情人低语,可抵世间万难。
……
夜色沉沉,浓墨涂满天际,连星月的微光都被遮盖。
北原军营内确实一片忙碌,但在穿梭的身影中却无人发出声响,大家都保持着绝对的肃穆。
罗宥一身铁甲,带着几队人马在校场空地上整装待发,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火把,身上铁甲全都涂成了黑色,连马上的辔头等物也没放过,甚至连马蹄上都包上了厚厚的布,以防发出过重的声响。
他们就像一支幽灵军队,悄悄与夜色融合。
“罗叔叔,你先带着他们进山,顺着之前勘测的路线,到山谷两侧埋伏。”傅易欢走到罗宥身前与之做最后的交代。
“你就放心吧,绝不会被戎狄发现,否则我提头来见。”罗宥沉声道。
傅易欢无奈一笑,“倒也不必如此,我还能不相信您吗。”
罗宥拍了拍傅易欢的肩膀,此一战,最危险的不是他们这些人,而是前去诱敌的傅易欢,虽然他面上没有过多的忧虑,这几日也是各自忙着,但在临行前还是忍不住担忧。
“臭小子,你自己小心点,别逞强,知道吗?”罗宥说道。
“知道,您尽管放心,我答应了某人百年,绝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傅易欢看向在另一边准备的君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