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着泪，眼尾泛红，却还是倔强得攥着手没让自己哭出来。
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就朝霍绣绣的车子那里去。
白色的衣裙被风吹起，腰间环佩发出悦耳的声音，形单影只的背影，在这昏暗的夜里显得格外孤寂，周围仿佛不是荒漠，而是青砖绿瓦朱门高墙。
某一瞬，他突然想起，小姑娘称自己是郡主，这一刻，确实有些像。
“啧，这就把人赶走了？”瞎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话里带着幸灾乐祸，手搭在他肩上，搞得两人很熟的样子。
无邪收回目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
黑瞎子笑得开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赌一把，她一会儿肯定得回来。”
“不赌！”无邪气呼呼，“她一个小姑娘，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这荒漠待着？有毛病？”
瞎子不语，谁说呢，说不准真有点毛病，至少已知脑子不大清明。
姜璃气冲冲得走到了霍绣绣的车旁，正好解宇臣刚聊完，见她样子不对劲，就没说什么，直接走开了。
“怎么了？无邪哥哥欺负你了？”绣绣从车里扯出纸巾递给她。
姜璃耸了耸鼻子，憋了一路的眼泪这才掉了下来，委屈得小脸一皱。
郡主的教养告诫她在外需矜持得体，不能做有失身份的举动，但阿爹阿娘又不在，她现在还管劳什子郡主礼节，只想嘤嘤嘤呜呜呜。
“绣绣阿姐，阿兄要赶我走。”
“啊？”霍绣绣不解，“要不我们车上说？”她是知道无邪有意让姜璃跟自己先回北京的，但不知道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变成赶人走了。
夜里气温低，又离篝火远，光是在外头站一会儿，就觉得凉意钻进了衣服里。
在车里坐定后，霍绣绣想了片刻，才试探得问道：“你为什么管无邪哥哥叫，阿兄？这是你们那里特有的称呼吗？”
特有？似乎并不是，家家户户好像都这般叫的。
她摇了摇头，“并非，姜国称兄长为阿兄，人人都是这般叫的。”
“姜国！？”
霍绣绣有些懵，她只知道春秋战国时期有一小国叫姜国，不过因为太小存在时间短，就连史书上都没什么记载。
她有些不明白，姜璃所说的姜国，又是什么？地名？
她的表情姜璃尽收眼底，便已经知晓，她是不相信的。
她思绪片刻，想起了阿兄刚刚说的，绣绣阿姐家人脉广，说不准能查到些什么。
下定决心后，她就显得格外镇定，风在窗户上噼啪作响，车内却寂静无声，她抬眸望着霍绣绣，眼中满是坚定。
“绣绣阿姐，或许你不相信，其实我并非此处之人，我的国家叫姜国，我出自景阳王府，那里才是我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