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长，希望您能照顾好长乐，拜托了。”无邪这话说得格外郑重，总有种托孤的感觉。
以至于姜璃站在两人中间，看着本质上算是自己小辈的人就自己的问题讨论时，眼中带着股说不出的嫌弃，她已经十八了，搁姜国那都是孩子满地跑的年纪，怎么在他们眼中就像是刚断奶的娃娃一样？
张日山面上带着没有一丝感情的假笑，“这个不用你担心，你不说，我也能做得很好。”
姜璃撇了撇嘴，忍不住插嘴道：“啧！本郡主已经十八了，十八，不是八岁，我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
她话音刚落，就见张日山抬手放在了她的发顶，带着一丝压迫感笑道：“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当年那些事搬出来说，就不要说这种话，好嘛小郡主？”
姜璃瞬间闭嘴，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个副官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记得，哪有人记性这么好的？但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不然她郡主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只见小姑娘瞬间带上讨好的笑，甚至握着小拳头给张日山捶着肩，“我说笑呢，副官不会跟我计较的吧？不然我如今孤苦伶仃的，都找不着人说理去。”
说着就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搞得像是张日山已经欺负了她一样，给人委屈坏了。
她这些小把戏，早些年可就使过了，张日山自然熟悉得很，不过倒也庆幸，经历了这么多，还能看到从前的小郡主，也算是万幸，不过面上依旧板着张脸，淡淡应道：“找不到人说理，找我说。”
姜璃：啧，无情！
机场人来人往，几人并不算显眼，只是要登机了，再不分开，就该耽误时间了，只是相互道了句平安，没有再见，也没有分别的话，就像是只是离家不远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张日山推着两人的行李箱，往他们的航站楼去，从分开之后，小姑娘就像是关了开关一样，沉默得不像话。
“别想耍什么花招，回北京之后我会帮你找医生好好检查一下，九门中也堆着不少事，你回来了，就可以帮我分担一些了。”张日山自顾自说道。
“哦。”姜璃乖巧得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一直到了候机大厅，小姑娘都安安静静得待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正当张日山还纳闷，小郡主今天怎么这么听话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黑瞎子打来的。
“张会长，我有要事要汇报！”电话那头的黑瞎子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直接叫张日山都有些愣了神。
他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有些诧异，“说。”
“我今早重新去了一趟小郡主的墓，在墓前的那块儿碑上发现了一些数字，我觉得有些奇怪，就想跟您汇报一下。”
“数字？”张日山话音中带着些疑惑。
“是，您要不找东西记一下？我说，您记。”
张日山沉默了片刻，随即看了一眼坐在身边正无聊得摆弄暖玉的小姑娘，思绪了片刻后，才嘱咐说：
“我去借一下纸笔，你在这儿乖乖坐着等我回来。”
姜璃抬眸时，眸中清澈得不像话，随即乖巧得点了点头。
他这才放心，起身去找机场服务人员借纸笔，只是等他刚离开，就见小姑娘原本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望着副官离开的背影，她飞快从袖口掏出了什么又很快塞进了副官的箱子，随即起身带着自己的东西飞快逃离了现场。
张日山一直往前走着，只是还没走到服务站就停下了步子，手叉着腰却没有回头，手机里黑瞎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张会长您找到纸笔了吗？”
“我若真找到了，你岂不是就要露馅儿了？”张日山声音沉沉满是压迫感。
果真他这话刚说出口，对面就陷入了一片良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黑瞎子发出一声轻笑。
“哎呀，还是露馅儿了，张会长您早就发现了怎么不拦着她？就这样让她走了？”要不是姜璃提前跟他说好了这些，黑瞎子这会儿可不会有这个心情陪她逗张日山玩儿，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会相信那小郡主的话。
他有些无奈，当真是一入姜门深似海，从此理智是路人呐！
张日山默默转了身，看向他们之前坐得位子，只剩下他自己的行李箱还放在那，再不见小姑娘的身影，如今再面对这些时，再是苦涩也没有了挽回的机会。
“随她去吧……”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能拦得了她一时，却拦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