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夫诊断得不错,慕小姐该是中了一种名叫忘忧草的毒。此毒虽然名唤忘忧,却是无法与人解忧的。服用者往往会放大心中执念,精神紊乱不得控制,做出害己之事来。”
中毒!慕文宇一听方御医这话,顿时心神大乱了去。
欢儿向来本分乖巧,怎会惹上仇家谋她性命呢?
慕文宇不及问出心中疑问,慕琇英便是先他一步开了口。
“我这侄女只是个深闺女儿家,怎会惹上如此大恨呢?”
慕琇英从余妈妈处得知了慕思欢日常孝义之事后,便对慕思欢好感大增,将之记挂在了心上。一听方正说及慕思欢中毒一事,心里就着急不解得很。
“这话,夫人不该问我才是。”
这宅院之斗,哪是他一个局外之人可了解的?其中孰是孰非,不知内情者又怎可妄断?
“我初为慕小姐诊断之时,她的脉象时急时缓、时强时弱,实在不像个命悬一线之人。可她伤势严重,也是不该出现这般有力的脉搏之象的。她瞳孔异常,比常人大上一轮。其眼呈灰白之色,眼白又是血丝遍布,想来一直处于精神不佳的状态。她手窝、颈后皆有一团微小的乌青之气经久不散。此般怪异,唯有中毒才可解释。老夫思来想去,只有忘忧草最为附和。这毒本来不易被人察觉的,想来是下毒者加大了剂量,才表现出了这诸多的症状来吧。”
方正好生解释了一番,又是将话题转至了别处来。
“几位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慕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近来状况如何。”
听方正这么一说,几人的目光便是转到了芷舒身上。神色间严厉有之,疑惑有之。
芷舒生怕几人觉得这事跟她多有干系,忙是跪在地上解释。
“小姐这几日确是夜夜难眠,疲惫不堪。原以为是老夫人突然离世,小姐伤心过度才这样的。万万没想到是遭人下了毒手,才引发了这样的事来。”
若慕思欢真是中毒之症,芷舒身为贴身丫鬟又怎么逃得了干系?她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着急,就怕几人不清不楚的就给她定了罪来。
确认了慕思欢中毒一事,夏涵馨也是着急生气得很。欲将那下毒者揪出来,扔到邢部里头受罚去。
不过她不清楚慕思欢在府里的境况,又不擅长断案一事。只能静坐旁观,看有没有个明事之人,解开这谋害之谜。
“你仔细回想一番,你家小姐近期可吃了什么外食?”
慕琇英这话算是问到了点上了。
芷舒也知道,此问是她脱身的关键。不过她思来想去,也不觉有异。只得硬着头皮回话:“小姐的饮食与平常并无异处。”
这种谋害主子的事,自然是能将干系撇得多清就撇得多清了。
芷舒说不出异样来,那嫌疑便是落在她身上了。此时此刻,想来她也不会笨到说假话的。
既然如此,那谋害慕思欢的,便是这府里之人了。退一步讲,就算芷舒是那下毒之人,她背后指使者也定然是这府里的谁。
可就算慕琇英清楚此事乃府里之人作祟,也无法明察秋毫了。
此事已过多日,就算初时留有一些蛛丝马迹,现下也该被人清理干净了。
慕琇英明白,其他人自然也明白。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这没有证据的事,就算猜到了凶手是谁又能如何呢?除了让慕思欢此后小心提防着府里黑手,也没有其他法子可用了。
“水袖,现下便由你来照顾四小姐。这丫头照顾主子不周,自然得罚。先让她在房内面壁思过,待四小姐醒后,再将她交由四小姐惩处。”
慕琇英先是将自己的丫鬟配给了慕思欢,再是强势的将芷舒禁了足。
毕竟芷舒是慕思欢的人,她不好随意处置了去,不然芷舒定是得受些皮肉之苦的。
芷舒虽然被禁了足,心里却是庆幸的。只要不随意惩治了她,她已然对这些大人物感恩戴德了。要在别家里,指不定就定她个疏忽之罪,执杖毙之刑了。
待小姐醒了,定是能还她清白的。
夏涵馨虽然身份尊贵,却也不好不明不白的,横插一脚进入别人家的宅院之乱中。见慕思欢这个新到的姑姑好像挺是心疼慕思欢的,也就安下心将慕思欢托与她照顾了。
待方正开好了药方,夏涵馨便同方正一同离开了去。
慕琇英本以为此事只得成为一件无头冤案,就此告一段落了。却没想到隐情一出,幕后黑手立即明了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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