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在逼我了?”
听到慕思欢这突然一厉的话语,方氏半点儿不惧,勾起了一抹冷笑来。
“这哪算得上逼呢?这么好的亲事,便是别家小姐求都求不来呢。”
慕思欢也是勾起了一抹冷笑,眼里蒙上了一层寒雾。
“若是母亲执意如此,我也只好请求父亲早些为姐姐寻一门好亲事了。”
“你什么意思?”
“母亲难道不懂我的意思?”
慕思欢先是反问了方氏一句,而后又是娓娓说来。
“听说女子未嫁从夫,是得浸猪笼的。有些人心疼自家闺女,要不就是匆匆将女儿嫁与了那与之苟且的男子,要不就是将人送进尼姑庵里青灯古佛了其一生。不过女儿却是不知,若然那男子已死,这女儿家的命运该何其漂泊?”
慕思欢也没挑明了慕思妤的名字来,不过她这番话至此也是足够了。这般浅白的指向,方氏不会不懂的。
可惜,方氏的淡然又是令得慕思欢失望了。
“你若是有那个能耐给你姐姐说上一门好亲事回来,为母倒也是应当感谢你一番呢。”
方氏说完,又是轻描淡写的举杯品茶了来。
慕思妤同那秀才私奔之事,一直都是方氏的一块心病。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不过方氏有把握,慕思欢只同慕清德说明,便是慕清德信了,也是会将此事压下来的。
至于自己买凶杀人一事,方氏就更是不惧了。那尸骨已然无存,光靠一张嘴,与信口雌黄何异?慕思欢若是想说,便由得她说好了。
再说了,倘若慕思欢想将这事闹大,也不必等到现在才拿出来说了。她迟迟不说,方氏便料定她是不会说的了。是以现下的方氏才如此淡定。
倒是慕思欢知晓她命人抛尸一事,令方氏计下心来了。这件事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当初她担心事情败露,事后也是将那两人打发处理了去。
难不成她小小年纪,就知道收买人心,安插心腹在她身边了?不过她区区庶女,又哪里拿得出此般财物来。
便是这件事撇开不谈,就说她知了事实,还隐忍了这么些年,也是个不一般的了。这慕思欢年纪幼小,哪来的这么多的心机?
方氏眼里闪过了一抹狠厉,却是被那热茶腾升而起的雾气遮掩了去。
慕思欢显然没料到,方氏竟半点儿也不怕她将此事抖露了出来。对于方氏此般硬派,她顿觉悲从中来,心灰意冷了去。
难道她真要同方氏斗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她的一生,就将如此任人摆布走向灭亡?
不知怎的,慕思欢突是想起了齐祁那似有深意的一眼来。他那般明了,会有法子对她施以援手吗?
慕思欢心里正是想着齐祁,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去。
“夫人,老爷回来了。听说夫人跟小姐在屋里说事,让你们去大厅说说话呢。”
方氏看到慕思欢失神的模样,心里便很是得意。她慵懒的起了身子,悠然走到慕思欢身边一笑。
“走吧,你不是有事要跟老爷说吗?”
慕思欢看着方氏打趣自己的模样,突是觉得方氏有些好笑。
方氏到底知不知道慕思妤私底下做的那些伤风败俗之事?若是知情的话,又怎能够笑得这般坦然呢?方氏分明不傻,又怎会如慕思妤一般半点儿不惧呢?难道方氏已然有了解决之法?
慕思欢不知道是方氏伪装得太好了,还是方氏当真全然不惧。
可是慕思欢心里明白,她还不想跟拿自己的一生去换取慕思妤的身败名裂。亦不想因得慕思妤的声名狼藉,累及整个幕府的名声。
她跟着方氏入了主屋大厅,便见了慕清德正襟危坐于堂前。
慕文宇也是随慕清德进了屋来,此时正眼带担心的看着慕思欢。一见着两人,慕思欢又是悲上心头,难受想哭得很。
两人给慕清德行过礼,慕清德便是笑着让两人坐下说话来。
就在方氏于慕清德身旁坐下的时候,慕思欢却突是至了慕清德跟前,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不仅使得慕清德大惊,也是将方氏给惊愣了。方氏心里一个忐忑,半点儿琢磨不透慕思欢现下的想法了。
慕思欢不管不顾的落下了两行清泪,便是哀声求着慕清德。
“父亲,女儿舍不得你。女儿想长伴于父亲左右,也想为祖母多守孝几年。女儿不想外嫁,求父亲成全。”
慕思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