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就这么一个独女,自是不忍心叫她落得此般惨淡晚景的。
可就算她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慕思妤嫁出去,也是没办法快过慕思欢那一张嘴的。
方氏怪罪的瞪了一眼眼前的慕思妤,很是怒其不争。
若是她早些跟自己表明了来,又何须走到此般地步?
照慕思欢昨日威胁自己话看来,此事她还是说给了第二个人听的。听她那意思,好像她性命不保,另一个人就会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若然自己取了她性命,妤儿必定不保。可若然自己由得她状告妤儿,妤儿的下场也是好不了多少的。这可叫人如何是好?
慕思欢宁愿将此秘密隐藏到死,也没有传扬了去,想来她还是有几分良心的。若不是自己将她逼得紧了,两人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鱼死网破的局面吧?
都说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自己不给人留活路的做法,现下总归是遭报应了。
方氏心里无奈得很,凌厉的气势顿失,闭眼坐在了躺椅之上。
心中只剩一句默叹:听天由命罢。
慕思妤见方氏此般模样,不敢起了身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捂着自己发疼的脸,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慕思欢和余妈妈刚回兰院,就叫院里的丫鬟好些吃惊了来。
小姐的衣物脏乱不说,余妈妈的着装也是怪异得很,竟换了件和尚的僧袍回来。再见余妈妈的脸,用一大片白布包裹着,也不知道是因何原因。
得见她们两人如此狼狈模样,换做不知情的,兴许还会以为两人是参战归来呢。
慕思欢将余妈妈扶回房去,立是命了两个小丫头来伺候余妈妈。
慕思欢见余妈妈唇色发白,想着余妈妈一番舟车劳顿定然是又疼又饿的,忙是叫了厨子做些松软的吃食来。
慕文宇方才并未跟慕思欢同坐一车,而是骑马归来的。好不容易见慕思欢归于平静了,他才找着机会见缝插话了来。
“欢儿,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思欢先是将余妈妈房里的丫鬟打发了出去,这才回到了慕文宇来。
“我也不甚清楚。我和余妈妈用过寺里端来的斋菜,便是昏睡了去。醒来便见屋子起了大火,想要逃跑,身体却是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慕文宇不是外人,慕思欢自然不怕跟他说出实情了。
毕竟她说假话,慕文宇也是不会相信的。纵然她瞒得了他一段时日,他事后也是会从余妈妈那里问个清楚的。与其让他自己去求个明白,还不如她先是老老实实的说明了来。
“可恶!此番歹行,不明摆着是方氏所为吗?待父亲回来,我定然要状告了她去。”
也不知方氏是从哪里买的帮凶,竟是撞上了这般武艺高强之辈。那凶徒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力,又哪能以点穴之法将人禁锢许久呢?
“哥哥莫慌,你如此冒冒然的前去状告方氏,父亲怎么会信呢?要是治你个诬陷母亲之罪,岂不叫人难受?你我不若再观察一阵,收集到了证据再状告于她尚且不迟。也免得让她有了警惕,将罪证销毁了去。”
慕文宇又怎会不知捉贼拿赃这个道理呢?只不过他见方氏得寸进尺想取慕思欢的性命,这才无法忍耐罢了。
他不是不晓得往哪个方向查,只不过他心里明白,便是他找到了那凶徒,也是无法让他招认出方氏来的。
这江湖中人自有一套的规矩道义,他们既然接下了这门差事,自然就不会出卖了雇主去。与其去寻那证据,还不如向父亲状告了方氏的罪状去。
父亲若然不信,至少也会向方氏要个交代来。方氏就算能做解释,想必日后动作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了去。
倘若父亲信了,自然更是妙了。方氏若然失权,还能怎生张牙舞爪了去?
父亲信与不信,只在他一念之间而已。不试上一番,又怎知父亲信是不信呢?这一回,慕文宇实在不想让慕思欢忍气吞声了。
“哥哥,你便听我一言,再等上一阵可好?”
慕思欢心中也是有几多考量的。那日她被方氏逼得狠了,着实说了些不得了的话来。放在平常,她是万万不会当着好些外人的面此般顶撞方氏的。
不过她将胸中之火宣泄了出来,也是觉得很生轻松了去,并不后悔了自己当日所言。若是余妈妈真的出了事,她也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拉慕思妤下水的。
如今余妈妈没事,便让她冷静了许多,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冲动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