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听够了故事,便撵凌霄回去。
纵使凌霄再如何想躺在这张床上,也只能听话起身。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一退三回头,沈宝珠闭着眼理也不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最终凌霄老老实实收拾好自己,离开了沈宝珠的寝宫。
他走后,不到一会儿绿朱便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宫女。
两名宫女熟练地将水桶中的热水倒入浴桶中,热气腾腾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
沈宝珠悠悠下了床榻,身上只披了件松松垮垮的轻纱,半遮半掩着白皙的肌肤,赤足踩在地面上,脚趾微微蜷缩。
走到洒满花瓣的浴桶前,沈宝珠抬了抬手,轻纱便从肩膀滑落,铺落了满地,然后被宫女从容的捡起放在臂弯。
她躺入温热的浴桶内,绿朱轻柔的捏着她的肩。
殷鸣渊不敢再看,悄悄掩好瓦片,转身跃了下去,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殿中他将自己全部埋在被子里,手掌覆上了自己的心脏处,心跳声如同擂鼓。
娘娘在床榻之间竟是那般模样吗?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娘娘会觉得喜欢吗?应该是的吧,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唤那人前来侍奉呢?
殷鸣渊心中酸涩,对凌霄多了些嫉妒,娘娘好像很喜欢他。
冷静过后,殷鸣渊想的更多的是,凌霄统领和娘娘做了那等亲密之事,父皇可否知道?
他想起那年偷听到冷宫嬷嬷的言语,她说殷鸣鸾并不是父皇的孩子,因为娘娘并未与父皇行周公之礼……
他不禁想,这或许是真的,甚至娘娘和凌霄统领的事情,父皇也是清楚的。
至于原因,殷鸣渊心中有所猜测。
因为娘娘嫌弃父皇,所以从来不准父皇碰她,父皇每每不留宿未央宫的时候,或许就是知道凌霄统领要来。
他那大权在握的父皇,还真是可怜啊。
殷鸣渊心中暗嘲,思绪飞舞,这一晚他久久未能入睡。
殷鸣渊将那晚的秘密埋藏在心中,每逢殷启宿在皇帝所居住的勤德殿时,殷鸣渊总能在未央宫看见凌霄的身影。
虽然心中嫉妒凌霄,然而也升起隐秘的欢喜。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娘娘从来都不是属于父皇一人的。
白日里殷鸣渊去娘娘那儿更勤了,有时候连绿朱的活都要被他抢走,沈宝珠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又一日。
殷鸣渊一下朝径直回了未央宫,还未进殿,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
“殿下回来了。”宫人微微行礼。
未央宫的宫人早已将殷鸣渊当成宫里的一份子,他对娘娘的孝顺恭敬她们都看在眼里。
大殿内,沈宝珠正兴致勃勃将一只珠钗插在一位碧玉娇俏的小姑娘发髻上。
“儿臣给娘娘请安。”
长身玉立的少年温润濡慕的向沈宝珠请安,唇边的笑在触及娘娘牵着的陌生少女时有些僵硬。
“起来吧,以后无事不要总往本宫这里来,听说大皇子在朝堂上颇为出彩,你既留在未央宫就不要丢了本宫的脸面。”
沈宝珠训斥几句,轻轻拧着眉眼,对殷鸣渊颇为挑剔嫌弃的模样。
实则是这些天她实在有些烦他,比阿鸾小时候还要缠人烦人,整日往自己这边凑,就连殷启都在寝间时候向自己抱怨。
“儿臣一定努力,不会叫娘娘失望的。”
他的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不知这位是?”
少女侧着身子微微躲在沈宝珠身后,抿着唇,透着女儿家的羞涩。
“这是本宫的侄女,沈琼枝,这些日子就留在宫里陪伴本宫。”
“你在宫中注意些,莫冲撞了琼枝。”
沈宝珠抚着沈琼枝的肩,摸了摸她的发鬓,有些怜爱。
这是她嫡亲哥哥的女儿,她在家中和哥哥的关系向来不错,琼枝小时候会被自己接来宫中跟女儿玩耍,后来就陪着她祖母一起去礼佛,如今才从寺庙中接回来,族中便让她入宫陪陪自己。
自阿鸾走后沈宝珠开始信佛,皇宫内就修建了一座小佛堂,专门为阿鸾诵经祈福的。
沈琼枝在寺庙养了许多年,对佛教心经颇有研究,沈宝珠对此与她颇有些话题。
“琼枝表妹安好。”
心中却有些不喜,自己能陪伴娘娘的时间本来就少,却不想如今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