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了红,“以往,每次文姑娘来找公子,公子总是想避而不见,有一次,公子隔着竹帘说……说自己是烂在泥里的枯枝,配不上她这朵娇花……”
顾诗怡吸了吸鼻子,盯着兄长攥得发白的指节,上前抓起案上银剪:“我这就去善缘寺,绞了她的袈裟!”
沈静姝无奈道:“即是带发修行,又何来的袈裟?”
顾诗怡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丢了银剪,扑到榻边紧紧握住顾长忆的手,“沈静姝,你说我们顾家……是不是要完了?”
顾诗怡的哭声混着雨声,一声声敲在沈静姝的心上。
她抬手抚平顾长忆紧蹙的眉头,说道:“你若真有心,不如想想怎么把国公府从靖王那里摘干净。”
“你瞧,”沈静姝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本账册,封皮上赫然印着官印,“那几箱子官银,可不是闹着玩的。”
雨声渐歇,顾诗怡捏着账册呆坐在窗边,神色怔忪。
锦瑟悄悄往她手边推了碟玫瑰酥,却见她突然跳起来,指着沈静姝怒道:“沈静姝!你早算准了是不是?你故意激我去当那出头鸟!”
沈静姝正将顾长忆喝不进的汤药浇进盆栽,闻言头也不回:“顾大姑娘聪慧,想来定能说服国公爷,毕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给活人打棺材,总比给死人赔罪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