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闻言,故作惊讶地看向她。
顾诗怡看她满脸写着个“蠢”字,恨铁不成钢道:“那日宫宴,我原本是要推你来着。”
“什么?”沈静姝捂住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顾诗怡白了她一眼,扯下她的手,又说:“你那表妹好一副伶牙俐齿,先是诓我说你故意害她失了清白,又说只要让你在宫宴上出丑,就能断了你和表哥的婚约,撺我去推你。”
沈静姝皱起了眉头,垂下眼帘,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一向待她同亲姐妹一般,她为何要这样做?”
“我怎会知道你如何得罪了她。”
她原本就因为被沈静姝坑了一百两银子而恼火,现在又想到她居然能被谢婉晴那个贱人算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静姝的戏说来就来,两息时间就红了眼眶,“难不成,是她对你表哥也心生爱慕,所以才要害我?”
顾诗怡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怒道:“她?谢家如今不过是个白身,她也配肖想我表哥?若不是你母亲心善,她怕是都活不到如今!”
“顾姐姐为何同我说这些?”沈静姝捏着手帕按了按眼角,“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是你想要推我落水,还要陷害我吗?”
“你?”顾诗怡上下打量她一番,嗤笑道:“你也就是骗我银钱的本事。”
沈静姝手一顿,立刻收起眼泪,正色道:“三春晓明码标价,从不做那坑人的勾当!”
顾诗怡被她这突然的转变噎了一下,她撇了撇嘴,说道:“看在你今儿送我这盒‘红颜醉’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银子的事了。”
“这么说,我还要多谢你了,人美心善的顾姐姐。”沈静姝说着,还对她福了福身。
顾诗怡听着这别扭的称呼,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莫要再这样叫我了,听着怪恶心的。”
“好,不叫便不叫了。”
沈静姝从善如流,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沈静姝又忽然说:“瞧我这记性,店中还有单大生意呢,我得赶紧回去瞧瞧。”
“什么大生意?难不成比你那‘朱颜螺黛’还值钱?”
沈静姝神秘兮兮,“我方才不是说,这‘红颜醉’全京城只有两盒?”
“是说了,怎么了?”
“是同一位买主呢。姐姐猜,这另一盒,是被谁买走了?”
顾诗怡被她这副样子勾得心痒,忙问她:“哪家姑娘?你快别卖关子了!”
沈静姝勾唇一笑,附到顾诗怡耳边,轻声说:“不是姑娘,是位公子。是你兄长,顾世子。”
“啊?”顾诗怡眉头紧蹙,“他买胭脂作甚?”
沈静姝故作迟疑,“这……我就不知了。许是,送给心上人吧。”
心上人?
兄长一向自视甚高,何况他的婚事不可能由自己做主,何时能有了心上人?
难不成是养了个外室?!
顾诗怡忽然福至心灵。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姐姐要去问世子?世子会不会生气啊?”
“他敢!”顾诗怡一挺胸脯,“我是他妹妹,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那……好吧。”沈静姝装作为难的样子,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听都尉大人说,世子还得了一盆‘墨玉’,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也不知道送没送回府上。”
顾诗怡脑中都已经写完了一本世家子与平民女的话本子,听到“珍品”二字,她来了兴趣,问道:“墨玉?那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是种极为罕见的墨色牡丹,花瓣漆黑如墨,却又泛着玉石般的光泽,据说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生长,极其珍贵。”沈静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真有这么神奇?”顾诗怡将信将疑,“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沈静姝一脸无辜,“我这也是听你表哥说的,顾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世子呀。”
顾诗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那……那我就去看看吧,不过先说好,如果那花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好,一言为定。”沈静姝笑着应了,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墨玉自然是她信口拈来的,胭脂顾长风也压根儿没买过,不过是为了引她去顾长风的院子罢了。
顾诗怡对顾长风这个兄长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