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上的纹路,心里有些发涩。
文茵姐姐疑她。
【静姝,我只同你说过。】
这句话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心烦意乱。
她叹了口气,东风渐起,正想回前厅避避风,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屋内突然爆发的瓷器碎裂声惊起檐下宿鸟,也惊得无尘按剑。
还没等无尘过去查看,屋门已被打开。
文茵提着染血的裙裾冲出来,笑涡里盛着将碎未碎的泪。
见沈静姝还在院中,又停了下来。
“文茵姐姐要回去了?”
“嗯,回去了。”
沈静姝起身,“那我送——”
话未说完,文茵突然转身打断她,笑得眉眼弯弯,“别送啦!一大早叨扰,是我不是了,改日我再来寻你呀。”
说罢,就让瑶琴领她出府。
瑶琴担忧地看了沈静姝一眼,见她微微点头,才带着文茵离开。
沈静姝又站了一会儿,六月的晨风裹着一丝凉意,她抬手拢了拢衣襟,转身进了屋。
屋内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茶香,以及瓷器碎裂的痕迹。
顾长忆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柄小巧的铜镜,正盯着地上的茶盏的碎片出神。
他双眼空洞,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低沉的气氛中。
沈静姝走近,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觉苦涩。
这铜镜是文茵随身携带着的,她见过好几次。
沈静姝坐在对面,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无奈:“我提醒过你的。有些话不说出口,终究会成为遗憾。”
顾长忆依旧看着碎片出神,喃喃自语道:“是啊。”
他突然暴起将铜镜砸向楹柱,飞溅的镜片中,沈静姝瞥见自己四分五裂的倒影。
铜镜裂成七片,恰似那七朵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