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如此大才,在下今日能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不知先生可否赏脸,与在下论道一番?”
李昭心中苦笑。
这首诗的真正作者可不是他。
他只是个“搬运工”而已。
但在这个世界,他只能接受这份“荣誉”。
想到这,他眉头微皱,面露难色:“陈先生抬爱了。只是这几日,在下事务繁忙,荒州地界的不少村民,正等着在下前去指导他们进行农耕工作,恐怕……”
陈泰安一听,连忙说道:“先生心系百姓,令人敬佩!但先生这样的大才,在下好不容易遇上,还是想占用一下先生的时间。这样吧,在下可以让楚国使团的人帮助先生处理这边的事情,这样先生便能抽出时间与我论道。同时,楚国也愿意资助西风寨一笔钱财,聊表心意。”
李昭沉吟片刻。
陈泰安的提议确实让他心动。
西风寨百废待兴,正需要钱粮的支持。
而且,与陈泰安这样的文坛巨匠论道,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李昭抬起头,看向陈泰安:“既然陈先生如此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泰安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先生爽快!那我们便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在这西风寨中,好好论道一番!”
随后,两人来到西风寨后院。
“先生,请。”李昭伸手示意陈泰安落座。
陈泰安抚须笑道:“今日能与先生论道,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这些书籍,都是在下多年来研读的心得,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一堆书籍,眼中满是期盼。
李昭谦虚地摆摆手:“陈先生过誉了,在下不过略知一二,互相学习罢了。”
陈泰安也不再客套,拿起一本标释过的《论语》,递给李昭:“先生请看,这是在下对《论语》的一些浅见,不知是否妥当?”
李昭接过书,翻开细看。
陈泰安观察着李昭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
他久居楚国,潜心研究儒家经典,自认为对《论语》的理解已经颇为深刻。
如今李昭如此神情,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纰漏?
“先生可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陈泰安试探着问道。
李昭放下手中的书,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陈先生的注释确实详尽,可见先生对儒家经典的钻研之深。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论语》共分二十篇,乃前人将孔夫子语录总结而成。陈先生的解释虽然详细,但其中有几篇,似乎有些问题。”
陈泰安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哦?还请先生指教。”
李昭放下茶盏:“陈先生,夫子的核心思想是‘仁’,因此在他的日常语录之中,必然离不开这一核心思想,特别是《为政》篇,就更要体现“仁”字的核心。”
他顿了顿,拿起那本《论语》,翻到《为政》篇,指着其中一段说道:“例如这一段,“子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陈先生的注释,侧重于“礼”的约束力,却忽略了“德”的感化作用。如此一来,便失了“仁”的本意。”
陈泰安眉头紧锁,仔细地看着李昭所指的那一段,又看了看自己的注释,口中喃喃自语:“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是在下太过刻意了,原想着夫子是古代圣贤,所以就尽量将夫子的一切语录都解释得很有道理,但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夫子虽然是圣人,但也是人。”
一抹惭愧之色爬上陈泰安的脸庞。
他多年来潜心研究儒家经典,却在不经意间落入了窠臼。
李昭微微一笑,说道:“陈先生所言极是。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古之圣贤如此,九五之尊也是如此。做文学,应该秉持公平公正和严谨的态度。”
陈泰安闻言抚掌大笑,赞叹道:“先生高见,泰安佩服!今日论道,泰安受益匪浅。只是,泰安还有一事相求。”
李昭抬手示意陈泰安继续说。
“先生诗词歌赋,泰安早有耳闻,只是未曾亲眼见识。今日既然有缘,不知先生可否赐教一二?”
李昭爽朗一笑:“陈先生谬赞了,在下不过略懂皮毛。既然陈先生有雅兴,在下自然奉陪。”
陈泰安见李昭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