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宁悠然地坐在那盛满温水的浴桶之中,双目紧闭,仿佛与外界隔绝一般,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王爷,陆王殿下到访。”一阵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司徒宁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低声说道:“就说本王身体不适,恭敬地将陆王送出府去。”
然而,门外之人并没有立刻退下执行命令,而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禀报:“可是王爷,陆王说是西王请他来给您送信的。”
司徒宁闻言,原本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老六竟然替老三来给我送信,倒是有点意思。”
他忽然一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带起一片水花。
一直在外间守候的侍从见状,赶忙匆匆忙忙地走进内室,手脚麻利地开始伺候司徒宁更衣。
穿戴整齐之后,司徒宁面色冷峻,昂首阔步地朝着暖阁走去。
暖阁,司徒佑正神态悠闲地端坐在那里,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香茗。
司徒宁轻轻咳嗽了几声。
司徒宁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关切,“二哥,生病了。哎,二皇兄您这身子骨向来娇贵,这般舟车劳顿,太折腾你了?”
司徒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清冷如霜,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稳稳地坐上了主位。
接着,他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我确实有些疲乏不堪,六弟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吧。”
司徒佑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到了司徒宁的手中,“二皇兄,此乃三皇兄嘱托我转交给你的信。”
“唉,此次的舞弊案可真是闹得沸沸扬扬啊!竟牵连如此之多的人。就连魏国舅和三皇兄也未能幸免。”
听到这话,司徒宁不禁挑了挑眉毛,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道:“哼,那些胆敢弄虚作假、公然挑战父皇威严之人,理当受到严惩!”
司徒佑微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三皇兄将筹码都押在了二皇兄身上,可他这态度,难道不怕最终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吗?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一阵犹豫,但最终还是咬咬牙,抬头看向司徒宁,“二皇兄,对舞弊案已全盘了解了。”
司徒宁将信收入自己的衣袖之中,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打算明日,去找老五再深入了解一番。”
司徒佑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中更是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他急切地反驳道:“二皇兄,若您去找五皇兄询问此事,恐怕未必能够得到全部的真相啊!要知道,在此案当中,所牵涉的大部分官员要么是两位皇兄的姻亲,要么就是他们的同僚。反观五皇兄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倒是安然无恙呢!”
司徒宁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唇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老五给老三和老四下套了?”
“臣弟哪敢如此大胆猜测啊!”
“呵呵,那不如猜猜,你说老四纳那位妾室是不是受了老五的怂恿,还有那前尚书收的那些银子是不是老五送去的?亦或是老五的手已经能够伸到礼部去操纵一切了?”说罢,他嘴角上扬,犹如一轮弯月,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似那狡黠的狐狸,轻靠桌边。
听到这番话,司徒佑抽了抽嘴角,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汕汕地道:“臣弟,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司徒宁微微眯起眼睛,摆了摆手,略显疲惫地说道:“罢了,六弟,我这会儿感到有些疲乏了。今天就不留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名叫做阿泽的侍从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陆王爷这边请。”
司徒佑向司徒宁行了个礼,便跟着阿泽转身离去。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司徒宁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伸出右手轻轻地敲击着扶手,眼神变得愈发深沉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随后冷哼一声,起身走到烛台旁,将这封信凑近火焰点燃。
火苗迅速舔舐着信纸,眨眼间便将其化为灰烬。在信件完全燃烧殆尽之前,可以隐约看到最后的几个字——当年的事,我有证据。
翌日,司徒宁收拾好行装,便进宫面圣了。
当他踏入承乾宫时,一眼就看到了司徒允正与他们的父皇晋安帝相对而坐,专注地下着棋。
棋盘上黑白棋子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