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逛着,胥翎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道小女孩的哭声,顺着声音看去,女孩儿身边还蹲着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将女孩儿搂在怀里,不停地劝着“没事了”、“等会妈妈再给你补偿一个”等等类似的话,时不时还要抬头骂几句傻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
“囡囡就挑了这一个八音盒,你给那个小屁孩干什么?他家家长不知道拿钱给自己儿子买吗?!”
“你看看囡囡,都委屈成什么样了?!”
那中年男人很不耐烦地抱怨着:“这算什么大事?不就是个八音盒吗?子豪比她小这么多,让一让弟弟怎么了?”
“让!什么都让!凭什么女儿比他大就要让他?女儿只有一个八音盒,你也只有一辆车,要不然你把你的车也让给子豪他爸,你不是很大方吗?!”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这能比吗?我的车这么贵,一个八音盒算什么?”
“对于囡囡来说,八音盒是唯一的,一样很珍贵,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气死我了,老娘当年怎么看上了你这种人?!囡囡不哭,妈妈答应你,再去给你重新买一个……”
念娘听着前面的争吵,摇了摇头:“有些家长怎么想的,一天到晚大的让小的、男孩让女孩、女孩让男孩……小孩的事情就让小孩用自己的方式商量不就行了?只要不打起来——让过去让过来总有一个小朋友会受伤害。”
“这就是慷他人之慨。”
“慷他人之慨……”胥翎喃喃念着,突然顿在了原地,过往无数处细节浮现,一股无名的恐惧蓦地缠上心头。
“羽姨,你怎么了?”念娘奇怪转头。
“没、没什么。”胥翎下意识回道,重新收拾好思绪,跟上念娘。
……
集市另一头。
两个人影略显鬼鬼祟祟。
“族长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他宁愿跟这群人一起,都不找我,真是没爱了。”左边的男人叼着烟,一脸不可置信。
“我他妈怎么知道,其他几个我都认识,那边两个你认识么?”右边的男人假装低头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瞄一眼。
“你说那个戴两个防晒面罩的?”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都包成这样了,我认得出个屁。”
右边的男人低声猜测:“会不会也是九门的?”
左边男人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他随手将烟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很有可能,毕竟这一群除了族长和那瞎子以外,都是九门的。特别是那个女人,居然能跟念老板走这么近,你有听过最近九门有哪个新上道的女角色么?”
“这倒是没有,会不会是念老板那个女手下,叫什么鹤梦的?可我看着背影不太像啊。”
“你比我对他们熟悉多了,你都看不出来,我更不行。”
“奇了怪了,会不会是族长的相好?”
“嘿嘿,有可能。快!他们走了,赶紧跟上。”
*
回程的路上,胥翎坐在念娘身后,旁边并排跑着几辆相同款式的小电瓶,大多数年货都被放在了几辆电瓶的篮子里,黑瞎子和张日山没开车,局促地坐在后座,手里还提着几袋“战利品”。
两侧椰树笔直地立在一旁,道路旁还有用彩绘颜料画上的各种涂鸦。咸湿的海风带着不太明显的鱼腥味,将胥翎没扎住的两侧额发吹得飞扬起来。气温也凉爽得刚好,几人头顶上时不时还有几只海鸥飞过。
终于回到别墅,其他几人正忙着装填冰箱,胥翎则准备去花墙剪几支花,却在刚踏进入户花园时听到一声细微的异响。
她、齐铁嘴和陈皮同时转头:“谁?!”
躲在花园的两个男人:……
他们到底怎么发现的……?
“吴邪……?”胥翎看向其中一个人,又在辨认了对方的心跳后否认道,“你不是吴邪,你到底是谁?”
见胥翎满眼警惕,那人连忙手忙脚乱地解释,不停地说明自己没有恶意,还把另一个人拉了起来让他一起解释,最后还是张起灵出面解决了事情——
“他们……是张家人。”张起灵淡淡道,眉眼间似乎有一丝不悦。
张海客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既然张起灵说这两人可以信任,胥翎也就伸手摘下了防晒面罩——主要是才刚回来,之前没来得及。
张海客和张海盐几乎同时愣在了原地——前者是因为震惊、后者是因为惊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