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深吸口气,也跟着二月红下了矿洞,胥翎则在最后断后。
矿道很长,越往下走那唱戏的声音越明显,本该婉转的唱腔回荡在漆黑不见底的矿道中,显得诡异莫名。
唱戏的声音再次变大,这时每个人都已经能听清那戏词,居然是在讽刺九门的行当。
见矿道的出口已经出现在面前,那被抓来的麻脸老头拼命往后退,又被张老倌抓住。
“不能下去了!要、要死人的……!”
麻脸老头一个劲的求饶,张启山皱了皱眉,张老倌很有眼色地再次将老头的嘴堵住,四周都安静下来,只剩那唱戏的声音回荡着。
众人继续往戏声传来的方向走,还没走几步,眼前的景象就将不少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齐铁嘴脸色煞白地抬头望着横梁上挂着的一具具尸体,拽着胥翎的衣袖问:“胥……徐小姐,这、这这是不是黄仙给你看的东西?”
胥翎已经在幻境中见过一次,所以没被吓到:“就是这里。”
听见这话,张启山面无表情地拿着火把将挡路的尸体拨开:“看来没找错,继续往前。”
穿过被挂成肉林一般的尸体,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山洞中放着一座高约三米、宽约两米的石碑,上面刻着:五百盘龙。
张启山和二月红对视一眼,显然都看出了这道观底下果真镇着一座古墓。
这片空间已经不算小,火把无法将每个角落都照亮,火光外面黑成一片,人很难看清楚。
这时那麻脸老头突然尖叫了一声:有鬼啊,然后居然挣脱开了束缚,连滚带爬地往矿道那边冲去,张老倌本欲去追,却被张启山拦住了。
“不用追了,后面的路估计他也不清楚。”
齐铁嘴战战兢兢地站在胥翎身边,如果不是男女有别,大概他已经挂在了胥翎身上。
他紧咬着牙关从嘴巴缝里挤出几个字问胥翎:“徐、徐小姐,你、眼睛好,有—有鬼吗、吗?”
胥翎刚才隐约间似乎瞥见一黑影一闪而过,但定睛一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一时不敢肯定,为了不让齐铁嘴害怕,只好道:“现在没看见。”
现在没看见,刚才看没看见就不好说了。
齐铁嘴松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胥翎话中的异样,倒是张启山三人听出些门道,都看了胥翎一眼,更加戒备了些。
副官默默后退一步,站到胥翎身前,张启山虽然看见了但也没说什么。
越往内深入,山洞中的虫丝越多,只是又走了大约五十米,张启山发现面前居然是条死路。
“不可能在这里断了,应该是有什么机关。”二月红走到张启山身边道。
众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拿着手电筒或火把四处寻找着机关。
胥翎的耳朵动了动,她走到发出水声的土缸面前,只看一眼便对不远处的几人道:“出口应该在这里。”
那土缸中的水正微微荡着,一圈圈涟漪不停地向外扩散,显然不同寻常。
张启山走了过来,对着水缸拔枪就射。
“砰!”
只听一声枪响,那水紧接着就一边旋转一边快速下漏,副官探头一看:“下面是空的。”
于是一脚将土缸踹到一旁,接过铲子,和张老倌一起三下五除二便将枪洞扩大成了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他将铲子重新递给亲兵,自己则跳了下去。
胥翎跳下去后就发现这里仍然是一条矿道,只是这条矿道与之前的不同,地面平坦许多,甚至角落里还散落着几片棺椁木屑,那木屑上的花纹与火车上棺椁的花纹十分相像。
这日本人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将试验基地建到人家墓里来了。胥翎无语地想着,内心对日本人的印象再次下降。
唱戏的声音更加明显了,前面就是一座墓室,里面到处都是墓葬坑,想必是棺椁都被运到了那辆火车上。
“这里应该只是个陪葬的墓穴。”二月红道,“只是一个陪葬穴的空间就如此之大,恐怕古墓的面积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
副官问:“有没有可能这一整座山都是墓?”
齐铁嘴一边用罗盘寻找着方位,一边道:“倒真有可能,这大墓不得了啊。”
张启山从脚边的泥土里拔出了一条形状类似长棍的东西,几人凑上去一看,发现这竟然是把枪。
“看来这墓穴当真是九门前辈打开的,而且那次动作应该还不小。”齐铁嘴摇了摇头,语气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