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念娘选择性地告诉了霍仙姑一些计划,两人拟定了之后在巴乃的合作。
在念娘和霍仙姑制定计划的同时,吴邪、霍秀秀、胖子、解雨臣和张起灵(尽管他完全没有发言)也进行了“情报”交换,吴邪这才知道原来“鱼在我这里”是秀秀的留言,并从霍秀秀和解雨臣的口中知道了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的大部分经过。
“等会,张海盐给我发了邮件。”听到电脑上的提示音,吴邪示意几人暂停讨论,快速打开邮件浏览起来。
不一会,吴邪才用一种惊奇且复杂的语气道:“原来张家古楼是张家人的群葬墓。”
说着,将电脑屏幕转向解雨臣几人。
一边等待几人看邮件,吴邪也一边在观察几人的反应,这才发现张起灵居然没有看邮件的意思。
“小哥,你不……你恢复了?!”吴邪一惊——张起灵现在的眼神他可太熟悉了,跟失忆时那种懵懂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极其淡漠的眼神。
“哟呵,还真是,小哥你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胖子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也发现了不同。
张起灵对两人的话没有回应,他听到了一些声音,于是起身:“有事。”
吴邪一边感到高兴,一边又有点无语,不过他们到底早就习惯了对方这个样子,现在张起灵走之前能说一声已经很好了。
“算了,孩子大了。”胖子随意地挥了挥手,俨然是一副老妈子不愿再操心的形象。
走出客房,又等了一会,张起灵抬脚走向四合院主客厅的方向。
尽管在失忆期间日记已经告诉了自己很多事情,但直到恢复部分记忆的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身上的一些变化代表了什么。
“阿翎。”
胥翎刚走出客厅,就被张起灵叫住。
夜晚清亮的月光下,庭院变成了曳漾着碎银的清池底,张起灵就站在院中,浑身仿佛都被池水洗净了,又好像一滴即将要与池水融为一体的冷泉。
霍仙姑和念娘对视一眼,虽然一样疑惑,但都自觉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帮我摆脱天授,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胥翎意识到张起灵应该恢复记忆了,于是淡淡笑了笑:“只是一点血而已。”
“这样的血,你还剩多少?”张起灵突然上前,急切的步伐搅得整池月光都波荡起来,温热的手一下就抓住胥翎冰凉的手腕,“不要骗我——”
“你会死的。”
庭中竹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你是在祝福我吗?”胥翎居然低低笑了。
张起灵呼吸一滞,他实在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掌心处冰凉的温度随着玩笑一下就席卷全身,简直将一切血液筋脉都冻得僵硬。
他不敢去深究这句玩笑的动因。
胥翎看着张起灵,目光却渐渐失焦,落到了男人身后清冷孤高的弦月上,语气十分遗憾:“小官,你想多了。”
她叹了口气,好似千年前的呢喃,轻飘飘的声音很快就消散在空中:“我死不了。”永远。
*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都在做前往广西或四川的准备。
念娘和霍仙姑做了分配,由吴邪、解雨臣和张海盐前往四姑娘山,胥翎、念娘、张起灵、胖子和霍仙姑一行人则前往广西巴乃。
再次回到巴乃,面对着神秘的十万大山,胥翎忽然不自主地叹了口气。
距离界门再次开启,已经不久了。
几百年的折腾让她身心俱疲,她无比想休息一会,但命运就像是沉重的石磨,一旦开动,就永远不会停下。她的身体、血液、修为、感情……一切一切,都在这永无止境的、沉重无情的碾磨中,支离破碎。
哪怕死了也好。
哪怕死了也好。
看着远处湖面上的泛梗飘萍,胥翎这样想到。
忽而山风吹过,飘萍碎叶飞浮,越来越远,越飘越高,从胥翎的视野中缓缓消失,穿过枝桠、翻过山头,轻飘飘地落到解雨臣的手中。
“起风了。”
张海盐拉了一把还差临门一脚就爬上来的吴邪,看向身旁的解雨臣:“羽羽她们应该已经到了,现在进去?”
“进去吧。”
吴邪看着身后黑黝黝的山洞道。
……
“进去吧,我们先去看看机关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四川那边拍点照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