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爷——!”
“走!!”
齐羽猛地惊醒,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自从昨日黑瞎子帮他和汪灿拖延了时间被重伤后,他就没休息好了。只是好在后来白天他们沿着原路返回找到了昏迷的陈皮和黑瞎子,勉强用丹药吊住了两人的命。
那晚的两头蛟简直斗得昏天暗地,最后以一头死亡、一头重伤告终,这倒是白给了几人一个能够躲藏的洞穴。
蛟龙的洞穴极其宽敞,而且没有其他的生物敢前来打扰,也算是让齐羽和汪灿松了口气。
将心情从噩梦中抽离出,齐羽一抬眼就对上了汪灿那双完全没有感情的眼睛:“他们还是没醒么?”
汪灿摇了摇头。
……
“陈皮,判……畜生道!”
……
我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妹妹也是。所以妹妹饿得开始叫唤。
现在是旱季,母亲捕猎越来越难了。三天前,它去了更远的地方捕猎,我不知道它这次能不能成功。
妹妹又开始叫唤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出去自己找猎物。
但我不同意。
母亲临走前叮嘱过,让我们好好躲在岩石缝里,外面很危险,有一大群鬣狗,还有一头狮子。
我不觉得我们出去能够找到猎物,毕竟母亲都找得那样困难,我们不过才几个月,怎么可能做到呢?
岩石外不是拼运气的地方。在这里,要是抱有侥幸心理,就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我曾经躲在母亲身后远远见过——一头在湖边喝水的小鹿猝不及防就被鳄鱼捕杀。那头小鹿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鳄鱼的速度更快。
我看着鳄鱼咬着它的喉咙将它拖下水,冰凉浑浊的水面很快就淹没了一切。
只有傍晚的凉风带来了一丝血腥味。
生命就是这么短暂脆弱。
我劝了妹妹几声,它没听进去。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它出去。
然而刚出岩缝没多久,我就看见了远处正在虎视眈眈的狮子。
它的速度太快了。
母亲也赶回来了,但它只来得及将我叼上树枝。
这头狮子是来示威的。
妹妹被它咬断了脖颈。
狮子没有选择追上来,它只是冷冷地盯着树上的母亲和我。
良久,它将嘴里的妹妹吐出,慢慢悠悠地转头离开了。
等它完全离开了,母亲才从树上跳下,叼回了妹妹的尸体,放在了我的旁边。
树上只剩下我和母亲了。
时间越过越久,草原的旱季已经过了。
在母亲的喂食下,我已经长到了跟它差不多大的体型。
但我还没有独自捕猎过。捕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真的很害怕发生意外,我只想安稳地活下去,哪怕常常挨饿。
母亲是我唯一的依靠——它会帮我舔毛、陪我玩耍、教我捕猎的技巧。
然而这个依靠有一天也离开了。
我本以为母亲会像从前一样,捕猎成功后就回来。然而我错了。
在我饿了好多天后,我终于忍不住尝试独自捕猎了。
好消息是第二次我就成功了。
坏消息是还没等我吃几口,一大群鬣狗就闻着味来了。我不得不躲回树上。
母亲再也没回来过。
我也渐渐对各种捕猎技巧熟稔于心。在吃饱喝足的时候,我会更愿意和猎物玩耍一会,比如故意跑慢一点,或者先将它们拍倒在地再看它们狼狈爬起……
秋天终于过去了。
我必须跟着猎物一起迁徙。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陪我度过了整整两年的大树,我想我有一天会回来的。
我也的确回来了。
树上居然多了两个小不点。
我一开始感到愤怒,毕竟除了狮子以外,我这头花豹就是这片草原的霸主,谁敢占用我的巢穴?
但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它们也是母亲的孩子么?
狮子又追来了。我条件反射地爬上了树。
很快,狮子好像咬死了什么,它又离开了。
我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于是跳下树查看。
地上的花豹我很熟悉。
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大树,这里已经没有我的留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