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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自嘲地笑了笑。
&esp;&esp;“这也正常，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
&esp;&esp;他沉默了一会。
&esp;&esp;“如果你想问跟你一路的那位小朋友为什么会进来，那是因为他的精神力。”
&esp;&esp;沈确等着男人的解释。
&esp;&esp;“他的精神力太纯粹了，生命海误把他当成了同类，所以为他开了门……当然，也有我的问题。”
&esp;&esp;男人的表情很平静，但沈确从中听出了一丝自责。
&esp;&esp;“我到达这个破口后，发现附近有很多虫卵，但我没能力修复，也没能力清除虫卵，所以借了他的手。”
&esp;&esp;“抱歉。”
&esp;&esp;沈确下颌紧绷，眉目蒙着一层冷色。
&esp;&esp;“你把他丢到了虫巢附近。”
&esp;&esp;“是我。”男人说，“我能影响破口的位置，但只有一点点，归根结底还是他与生命海之间存在某种吸引。”
&esp;&esp;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
&esp;&esp;“你很关心他？他是你的朋友？”
&esp;&esp;沈确维持着沉默。
&esp;&esp;男人的眼角再次垂下，似乎比刚刚更加憔悴。
&esp;&esp;“没事。”他虚弱地笑了笑，“我随便问问。”
&esp;&esp;“你跟裴黎和艾梵是什么关系？”沈确忽然问，“你认识他们，是不是？”
&esp;&esp;男人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你在白沙星见到他们了？”
&esp;&esp;沈确：“白沙星的生命科学院里有你的东西，皎月宫里还有写着你名字的绘本。”
&esp;&esp;“我在白沙星做过一段时间研究，至于绘本……”男人喃喃重复，“啊……”
&esp;&esp;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esp;&esp;“那是我给他们未来的孩子画的。”
&esp;&esp;那个笑容很快干枯凋落。
&esp;&esp;“不过无所谓了……他们应该已经忘了我，哪怕是记得，也应该恨透我了。”
&esp;&esp;男人又看向沈确，流连许久。
&esp;&esp;“我本以为当你再次见到我时，应该也已经恨透我了……但你还愿意跟我说话，我很开心。”
&esp;&esp;他轻轻叹了口气：“过不了多久，生命海就会发现你们的存在，你最好在它开启免疫反应前离开，别再回来了。”
&esp;&esp;说完这句话，他慢慢转过身，沿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esp;&esp;就在男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白雾中时，沈确突然开口：
&esp;&esp;“我有喜欢的人了。”
&esp;&esp;男人身形顿住，但没有回头。
&esp;&esp;沈确指腹收紧，朝着男人的背影扬起头，乌黑的碎发擦过额角，他扬声道：
&esp;&esp;“前段时间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我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放弃了继续活下去。”
&esp;&esp;他唇角微微颤抖，但声音没有减弱。
&esp;&esp;“当时，我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替你赎罪了，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离开了你留给我的宿命我还能做什么。”
&esp;&esp;男人的身影孤寂地立在雾里，而沈确的身影笔直地立在他身后。
&esp;&esp;流水清晰倒映出两人的影子。
&esp;&esp;金色的鱼群在两人之间游荡，是这幅静止画面里唯一的动态。
&esp;&esp;沈确继续说：“但现在，我找到活着的意义了。”
&esp;&esp;“我有了属于我自己的命运，我不是你的替代品，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之后的一切。”
&esp;&esp;他一字一顿。
&esp;&esp;“我将不再为你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