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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们的孩子不得已被取出、冻结。”
&esp;&esp;“幸运的是，他的妻子赢得了胜利，拯救了王国，他们的孩子在战乱彻底平息后以人工分娩的方式重新降临。”
&esp;&esp;“可惜，王子看不到了。”
&esp;&esp;裴忌沉默地看着“林之鹿”的名字。
&esp;&esp;他的心脏也跳得很快。
&esp;&esp;花香撩拨得人浑身燥热，但裴忌依然保持着清醒。
&esp;&esp;他前倾身子，低声问：“可是，故事里，他们有两个孩子。”
&esp;&esp;“是。”
&esp;&esp;沈确抬起头，与裴忌对视。
&esp;&esp;雨水敲打着窗沿。
&esp;&esp;那一刻，无数复杂的情感从他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像雨水落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esp;&esp;“当年，从卡罗琳娜肚子里取出的胚胎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esp;&esp;“女皇与旧帝拥有的是一对异卵双胞胎。”
&esp;&esp;“只是，那个时候的技术不像现在那么发达，其中一个胚胎在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濒临死亡，医生说它只能再活几分钟，甚至来不及冻结。”
&esp;&esp;“但女皇还是让他们冻结了。”
&esp;&esp;“哪怕冻结的是个死胎，她也不忍心就这么给自己的孩子宣判死刑。”
&esp;&esp;“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旧帝在流放前做了一个决定，他带走了那个胚胎，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esp;&esp;“我始终坚信，生命海里有一切爱与生命的奇迹。”
&esp;&esp;【我始终坚信，生命海里有一切爱与生命的奇迹。】
&esp;&esp;裴忌喃喃着这句话。
&esp;&esp;他看到过，在林之鹿留给艾梵的笔记里有同样的话。
&esp;&esp;那个在白沙星研究过生命海的人也是旧帝。
&esp;&esp;或许，他在流放前去过白沙星，完成了一些之前没能完成的研究，得出了什么结论。
&esp;&esp;“他救活了那个胚胎。”裴忌看向沈确，说了一个陈述句。
&esp;&esp;“不知道是他还是生命海，”沈确说，“但那个孩子的确活了下来。”
&esp;&esp;沈麓从不提及沈确是如何诞生的。
&esp;&esp;沈确猜测，沈麓应该将他的胚胎保存了很多年，直到确认有机率救活，才解除了冷冻。
&esp;&esp;生命海里时间紊乱。
&esp;&esp;沈确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沈麓到底是多少岁，长什么模样。
&esp;&esp;他到底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头，还是一个腼腆内向的少年？
&esp;&esp;不过时间的副作用并没有出现在沈确身上。
&esp;&esp;他以一个孩子的身份正常长大，像是一个被生命海特别照顾起来的小动物。
&esp;&esp;只是，被生命海侵蚀严重的沈麓不能给沈确一个正常的童年。
&esp;&esp;有时候，他会疯疯癫癫地抓着沈确的手念叨：
&esp;&esp;“我是罪人，我害了很多人。”
&esp;&esp;“我救活了你，可你只能留在这，那我救活你有什么意义呢？”
&esp;&esp;“我是不是也害了你？”
&esp;&esp;他说着说着就会开始哭泣，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问：
&esp;&esp;“生命海把你还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sp;&esp;“你是命运给我的救赎吗？”
&esp;&esp;“是吗……”
&esp;&esp;更多时候，沈麓只是沉默地做沈确不明白的研究，或者用自制的颜料在地上画画。
&esp;&esp;他画出卡罗琳娜的样子，告诉沈确，这是妈妈，你要记得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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