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他莫不是疯了?”
&esp;&esp;“三兄,你我心知肚明,他未必是夸大,”一夜心神激荡,大病初愈的谢元贞脸色更加惨白,此刻他捏着拳头,勉强站直了身,“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我们万万不可轻敌。早年间塞外五部逐水草而居,边境的冲突多因粮食物资而起。后来皇室内斗,结党营私引狼入室是不假,可事关领地归属,物资分配,五部间也必然存在利益冲突。”
&esp;&esp;他绞尽脑汁,谢元照认同却也不认同:“可时间如此紧迫,又如何令五部自内分而化之?”
&esp;&esp;“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不过虽说他们全民皆善骑射,大漠广阔更是战马的优势所在。可兵无常势,我们便是行下下之策,洛都以南便是万斛天关,若保存实力据险以守,静待来日也未尝不可以东山再起。”谢元贞来回踱着步,手越攥越紧,紧接着又转身回望萧权奇,“只要我们能提前带百姓撤离!”
&esp;&esp;萧权奇便兀自闭上眼缄默不语。
&esp;&esp;“「烈士不妄死,所死在忠贞。」1萧伯长,我听闻你曾以一首从军行打动令正芳心,”谢元贞弯下腰,开口只觉喉间艰涩,血气翻涌:“大兄在家时便常说,行军之人向来以忠信为立身之本。你且扪心自问,今日即便功成名就光耀门楣,就当真是你内心所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