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这个前车之鉴在先,幸存的十余百姓又唯恐他们是五部的其中一支,只万分警惕地盯着这些人进城。
&esp;&esp;城门一时略显局促,军队浩浩荡荡约莫不止百众,因此士卒并没有全进城。借着漫天火光,骑兵中间的虬髯武士最是显眼,只见这人约莫四十上下,骑一匹褐白相间的代马,过了城门便勒马悬停,蹄步蹀躞着朝谢元贞过来。
&esp;&esp;谢元贞仰面躺着,他以为自己有所挪动,可在外人看来也不过微微曲了曲染血的指尖。
&esp;&esp;待马走近了,那虬髯武士翻身下来,谢元贞隐约发现原先他挡住的身后,叠着一个更年轻的武士。
&esp;&esp;可惜看不清样貌。
&esp;&esp;“天爷,又是这些杂种!”
&esp;&esp;谢元贞又被那个似狂沙磨砺过的声音吸引回去,只见这人皱眉扫过满地的头颅,又上前踢开萧权奇,半跪着将自己抱起些:“小郎君如何?呀!你的手——”
&esp;&esp;虬髯武士没留神抓了谢元贞血肉模糊的右手,却没听到喊痛,偏头才发现这人几乎要神志不清了。
&esp;&esp;“是,沔江三州,方镇军吗?”
&esp;&esp;虬髯武士附耳去听,勉强抓住几个字,答道:“什么沔江?我们是?陵赫连氏的府兵。五部大军就要到了,赶紧逃命吧!”
&esp;&esp;“哎呦多谢壮士!”
&esp;&esp;幸存的百姓一听,胡乱道过谢,当即跑了大半。倒是有几人似乎是关切谢元贞的伤势,一时没离开,还有个都跑出一段路,犹豫片刻却又折返回来。
&esp;&esp;虬髯武士见谢元贞浑身都是伤,要逃几乎是不可能了,又回头去看马上的家主。
&esp;&esp;那人骑的黑马,鬃毛黝黑发亮,马上之人却眸色晦暗,一时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