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赫连诚捉到细碎的音节,等再问一句,谢元贞却是脑袋一歪,彻底坠入深渊。
&esp;&esp;——
&esp;&esp;“额尼,”
&esp;&esp;刚成丁的赫连诚躺在地上,嘴角血丝横流,脸上一副痛苦欲绝,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esp;&esp;头顶落下大片的阴影,有个女声沉沉响起,“叫我阿母。”
&esp;&esp;赫连诚又吐出一口黑血,……母,为何?”
&esp;&esp;亲儿在地上奄奄一息,做母亲的却不予半分正眼,“因为我是梁人。”
&esp;&esp;“可您不是嫁与我父汗了?父汗是如此——”月后压过赫连诚下一个字眼,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流淌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那又如何,子贵母死,可我便该死吗?”
&esp;&esp;“所以父汗他,”赫连诚便将震惊一点点咽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也是——”
&esp;&esp;“是!”
&esp;&esp;赫连诚猛然醒过神,他见谢元贞的脑袋滑过肩窝又要往下走,便笼起这人的腰身,又加一鞭。
&esp;&esp;步兵不比骑兵,骑兵也得迁就步兵,这么两厢羁绊地赶了半日山路,谢含章便再忍不住——
&esp;&esp;她在狄骞怀中颠个够呛,一开口,五音都散在风中,“狄,狄伯伯——”她大口地咽着冷风,竭力一字一顿说清楚,“可否遣人先带我兄长去最近的州郡,他大病未愈,又添新伤,我怕——”
&esp;&esp;她不敢将那个字眼挂上嘴边,说话间也一眼不错地盯着赫连诚怀中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