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偏头,正是那只白鹘在帐前徘徊。
&esp;&esp;自城西遣散流民之始,此一路赫连诚所率府兵不过大梁军制五幢之数,麻雀虽小,却也有着极其明确的分工,且不论白鹘,斥骑辎重已可谓五脏俱全——
&esp;&esp;谢元贞自问确有难言之隐,但他不信这位府君便是白水鉴心。
&esp;&esp;他追着白鹘身影,忽地一哂,“五部衅起雄库鲁,玉爪名鹘贡不停——寻常鹘鸟不过是统帅用来侦查前方人迹的眼睛,府君这只白鹘倒是稀奇,叫声不同,可对应人数何众,”不一会儿帐前没了白鹘的身影,他视线收回,径直与面前的赫连诚相对,“如此灵禽,想必难寻也难训吧?”
&esp;&esp;“府君,咱们何时开拔?”
&esp;&esp;狄骞的声音突然传入帐内,赫连诚没回头,高声应了一句便起身,仿佛方才与谢元贞只是闲话家常,“既然如此,还请濯缨修整一番,再过一刻,咱们便上路。”
&esp;&esp;待赫连诚出帐,狄骞便跟了上来。除了那几个围着司南车捣弄的,剩下的弟兄们皆忙着收拾,狄骞扫过四周,压低声音,“真要卖了那司南车折军费?”
&esp;&esp;“谁敢卖?”白鹘飞回赫连诚肩头,他一把拎住鹘爪,脸上写满荒唐二字,“谁要打这车的主意,我就打他脑袋的主意!”
&esp;&esp;狄骞瞧了赫连诚一眼,随即扭头一个眼神,示意府兵们将车重新套上马,随后撵着他家府君躲到僻静的树下,“小公子与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