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荻眼见安涛下城楼便迎了上去,“汝止,当真不让这些人入关?”
&esp;&esp;城门之外嚣叫声不止,安涛脑子里闪过那满山脚的坟茔,开口没好气,“你也当我说的话作放屁?”
&esp;&esp;“你这驴脾气,”庾荻莫名其妙被安涛甩在身后,愣了下才冲他喊:“我又哪里是这个意思?”
&esp;&esp;“我知你是何意,”安涛一通邪火发了干净,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语气稍柔和些,“可我就是要让他们去翻那八盘岭。他们这百余号人行迹难掩,倘若之后再有流民过关,咱们便可顺手推舟送去师州。”言及此处,安涛冷笑一声,“几日前瞭望台来报说他们蛰伏于山中——此等三姓家奴,我瞧他倒像是亏心事做得太多,才如此畏缩,不敢直面他的新主子!”
&esp;&esp;“冬至城春,洛都沦陷,五部将谢氏满门悬于城墙示众,”背后的杂音渐行渐远,庾荻跟上安涛,神情凝重,“你说与这些人会不会有什么干系?”
&esp;&esp;……草除根,他李令驰当真好手段,便说他与五部勾结也未尝没有可能!”安涛胸中激愤,脚步快了不少,“如今以沔江为界,虽说有温贤王从中斡旋,只是南北士族本就水火难容,加上洛都谢氏灭门一案,若想缓和与以铎州谢氏为首的南方士族之间的关系怕更是难上加难——”说着安涛脚步一顿,耳边是庾荻微微的喘息声,“到底是咱们这些人还不够分量,日后朝堂之上再无人可掣肘他李氏,主上浮萍之危,我实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