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罢狄骞将头后仰,瘪起嘴道:……是两回事!”
&esp;&esp;“可在我眼中,却是一回事。”前头的山路平坦无比,赫连诚却觉得越来越难走,“有句话说得好——姓不同心同,道不同志同。往前是皇城与边境之分,往后便是南北之分。这士族尚且分南北朱竹,由此可见世人眼中也并无全然的一体,咱们一直走,就还会碰见更多心怀鬼胎的人,”午后日头烈,他晒出满身的汗,开口越发寒凉,“你说同族同胞之间尚且有芥蒂,又遑论异族?我原以为世间所有对立的根源皆在于血脉,可现在我又觉得所谓对立不过在于人心,在于各人利益向背的立场。”
&esp;&esp;赫连诚陡然说这么一通道理,狄骞一时便有些反应不过来,“既是对立难消,那如你这般拼尽全力只为换一二人心,也值得?”
&esp;&esp;“所以说先君那时总劝你少馋酒,多读书,这便拐不过弯儿来了吧?”赫连诚顿了顿,再开口便没接着往下说,只是擦着狄骞的老虎须子而过,朗声笑起来,“主簿可莫要吹胡子,你想听,府君我说与你便是,这句话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乱不极则治不形,非到不得已之时,还真难瞧出哪些人是好相与,哪些人又能相与,这一路还长,咱们且走着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