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都清君侧,肃宫廷——”他语调悠扬,仿佛所述不过昨日家中之事,“铎州七山一水二分田,何等富饶之地,竟是被一纸诏书烧了个干净。此后谢氏十余年耕耘其间,尚不得恢复其十之五六。”
&esp;&esp;慕容述乍听得陈年往事,不由低下头去。朱晏如说着,兀自将那壶水从炭火上提下来,水离炭火骤然止沸,便显得朱晏如更加掷地有声——
&esp;&esp;“王爷,臣知您爱民恤物,方正不阿。玺宁年间您初到介州,路遇田驺当街打骂其子,您见那小儿实在可怜,二话不说,以身挡锄。谁成想那田驺整日劳作,端的蛮牛气力,拳头般大的锄头又是棍棍到肉,累及您千金之体当场呕血。后按律那田驺本当弃市,又是您不顾身伤,一力保下那对父子。彼时刺史难以交差,说是好歹打上一顿板子才可了事,最后仍是您收田驺升米以结案。想那刺史怎么也不曾料到,最后您竟是又将这一升稻米给还了回去——”
&esp;&esp;朱晏如见慕容述沉默,换了副苦口婆心,“臣深知坊间佳话必不会是空穴来风,可您总该知道那谢氏眼中却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眼下,是您有求于人。”
&esp;&esp;倘若慕容述是个闲散王爷,自不受世间任何人掣肘,叹就叹在如今既不是太平盛世,他也并非什么高爵显位的天潢贵胄。
&esp;&esp;朱晏如擎等片刻,他见慕容述再不吭声,又问道:“王爷,现下可愿同下官好好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