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脸,“如?今我已是个药罐子,你再送东西过来,我也实在是强塞不下。”
&esp;&esp;陆思卿无奈,忽然想?起什么,“五妹呢?”
&esp;&esp;“我哄她先睡了。”
&esp;&esp;谢元贞心知今夜苦长,便哄阿妹说自己也要早睡,实则是不想?阿妹再伤心。可他们不知道,此刻谢含章就躲在墙根,捂着嘴闷闷地流眼泪。
&esp;&esp;陆思卿视线往下,“你这右手?——”
&esp;&esp;……手?还能用。”
&esp;&esp;谢元贞的右手?在洛都被马槊穿掌而过,连着指尖的筋脉尽断,之后又一直不得安养,胡大夫换药时曾说他这手?日后也许再也拿不了剑,再也写不了字。
&esp;&esp;听罢谢元贞不过一笑了之。
&esp;&esp;陆思卿张嘴欲言又止,大梁中书令负责起草圣意文?书,世?家皆道世?翁一幅墨宝难求,可他们从来不知,这十幅真迹里有一多半都是这位四公子代笔的。
&esp;&esp;两?人?陷入沉默。
&esp;&esp;“今日夜宴,”许久,谢元贞才又开口,“李令驰可是尽占上风?”
&esp;&esp;陆思卿点头,松手?为?谢元贞斟了杯热茶,“江豫川,主上定了他继任吏部尚书。”
&esp;&esp;“大从兄沉不住气,有道是猛虎虽老神威犹在,何况他刀上的血渍还未干,谁敢逼他太紧,必是要吃苦头的。”谢元贞一口白水下去,舌根泛上莫名的苦涩,“如?今李令驰有吏部尚书在手?,六年之后的官员考绩黜陟岂非全在他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