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常来,店中常备好?酒。”
&esp;&esp;卯时?过二刻,裴府的僮仆打着哈欠想偷懒,抬眸却瞧见?老?爷回了府,裴云京没要任何人伺候,自己回了院子?仰倒在廊下的阶上,开一壶酒,仰头满饮。
&esp;&esp;“从前你只喝桑落酒,来了江左,说瞧不上南蛮的乌程,后来我哄你喝过一次,之后虽然回回嘴上逞强,到底还是喜欢上此酒了。”
&esp;&esp;月洞外是新来的小僮仆在扫地?,他见?老?爷四仰八叉,一个人神神叨叨的,有些害怕,“老?爷这是在对谁说话?”
&esp;&esp;擦柱子?的老?僮仆瞥过一眼,二话不说,提溜着小僮仆的耳朵就往外拽,“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更?别问!”
&esp;&esp;偌大的裴府只有裴云京一个主子?,他不常住府中,府里也没有人盼他归家,这府上的鸡毛蒜皮更?是与之无关。
&esp;&esp;一壶酒下肚,满腹愁上头,旁边一壶孤零零无人赏光,裴云京盯着看了许久,突然笑起来,“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性子?太直,凡事都?搁在明面,不懂藏拙,不懂避锋,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
&esp;&esp;说完他强撑着坐直,捞过酒壶拔了酒塞,一壶好?酒便一点一点,全倒在院中的青砖地?面,酒水入砖,洇开一片,恍若陈年的血渍。
&esp;&esp;良久,裴云京才重?新对着空气叹息,“对不住,终究是我连累你。”
&esp;&esp; 流觞
&esp;&esp;夏至将至, 时值休沐,大中正主父琰于家宅设曲水流觞宴,琰老德高望重, 主父府宅一时门庭若市, 不过除却以往的几位清谈常客, 还来了?几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