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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用过饭,赫连诚还不打算走,谢元贞怕耽误公务,又不敢多?嘴,只得由着他抓自己的手,如此熬过长夜漫漫,等待老师与师兄前来。
&esp;&esp;外?头更声复又响起,眼见?已过亥时,赫连诚换了个抱他的姿势,突然问:“府上都?换成你的人了?”
&esp;&esp;谢元贞点头,先前开府,主上赏赐过一批伺候的僮仆侍婢,后来世家以?各种名义又塞了不少。土断告一段落,谢元贞腾出手来,也是?不为引人注意?,慢慢以?各种名义打发了他们。
&esp;&esp;他想到方才?,这倒是?自己疏漏,于是?指指头顶,又补上一句:“日后你不必再翻墙入院了,屋顶也有护卫。”
&esp;&esp;赫连诚一噎,难怪他飞檐走壁突然见?着一道黑影,若非他多?个心?眼,加上那人动了动也就没有下文,差点还要帮谢元贞清理。
&esp;&esp;谢元贞本也没打算放这些暗卫,只是?自打赫连诚借尉迟焘之手送自己贴身?护卫,知道了赫连诚的心?思,为着他往来方便,也是?不想叫他担心?,谢元贞索性自己清理门户,将司马府围成一片铜墙铁壁——
&esp;&esp;所谓扫榻日日以?待君来。
&esp;&esp;赫连诚细细嗅着谢元贞的发丝,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由感慨,“没名份呐,只得走些旁门左道,千辛万苦才?能见?上郎君一面!”
&esp;&esp; 夜会
&esp;&esp;谢元贞装傻, 抬手与?赫连诚,两约指相触,发出一道极微弱的脆响, “那这又是什么?”
&esp;&esp;洛都?一战, 谢元贞右手筋脉尽损, 此后惯用左手, 但如今他这左手戴上赫连诚送的约指,曲水流觞宴又是与?之一道?,他怕被有心人发现大做文章,于是一直藏于宽袖之下。
&esp;&esp;温孤翎与谢远山争执之时,他右手去?接羽觞也确实不稳,若非赫连诚接了一把, 倒容易引人猜疑。此刻回了自己府中,谢元贞自是不必再遮遮掩掩, 只是每每思?及, 总有?一抹羞赧上头——
&esp;&esp;偷偷摸摸,当真好似暗通款曲。
&esp;&esp;“你傻呀,”赫连诚笑?他,亦是动容, “出门在外, 那般情形也不摘下。”
&esp;&esp;“不是你, ”谢元贞是要邀功请赏, 不想赫连诚当头一盆冷水, 还要取笑?自己, 气得边挣脱赫连诚边嘟囔, “不是你说要一直戴着。”
&esp;&esp;赫连诚轻笑?,一把将?人捞了回来?, 掌心贴上他温热的心口,“我知你心里不曾放下已是足够。”
&esp;&esp;两人耳鬓厮磨,又说一会儿体己话,忽而院门轻动,谢元贞蹭地站起,一时脚软,所幸被赫连诚牢牢搀住。
&esp;&esp;“别急,”今夜赫连诚吊着心,白日这一遭已是叫他十分忧心,事关至亲遗骨,赫连诚得时时刻刻看?着谢元贞才能放一点?心,“我陪着你!”
&esp;&esp;说着两人匆忙出门,下台阶时,陆思?卿已迎着钟沧湄向院中来?,师兄弟阔别七年,一朝重逢,谢元贞径直喊出声:“师兄!”
&esp;&esp;“小师弟!”钟沧湄也是激动万分,可他却同时看?到一旁的赫连诚。曲水流觞宴上便是此人缠着他这小师弟不放。他不知此人来?历,一时更摸不准说话的分寸。
&esp;&esp;“这位是师戎郡太守赫连诚,自己人。”谢元贞福至心灵,当即扫清钟沧湄的顾虑,紧接着又问:“老师可还好?”
&esp;&esp;钟沧湄这才放心了些,点?头道?:“老师年事已高,近日偶感风寒,原本说要过来?,我劝他来?日方长?,不如等病好全了,师徒相见也不迟!”
&esp;&esp;“都?快别站在天外了,”陆思?卿怕这一来?一回没个完,推着人催促道?:“咱们且进屋说话罢!”
&esp;&esp;四人于是热热闹闹进屋去?,赫连诚与?陆思?卿各自斟茶,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也是知道?谢元贞根本没别的心思?,他忍了又忍,“师兄,我二亲兄长?他们——”
&esp;&esp;钟沧湄垂眸顿了顿,轻轻拍他的手,“狐死首丘,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