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 端到?眼前转动,没有一饮而尽,“他杀的既是忠臣,望京若是知晓此事,只怕第一个就要反,放眼大梁上下,还有谁愿意提携他这个偏房庶子?”
&esp;&esp;“所以慕容裕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程履道举杯敬他,“至少没有慕容述那般得民心。”
&esp;&esp;“单瞧近十年,慕容述自然是爱民如子的好王爷,”羽觞停在李令驰掌中片刻,他才转头与程履道碰了一下,不重也不轻,“可再往前十年就会发现,他也不过是助纣为虐,侥幸逃生的小人罢了!”
&esp;&esp;“可百姓向来不会往前看,他们为生计奔命,只够得到?脚下的路。”程履道端着?酒杯也没有喝,视线一直停留在李令驰手?上的羽觞,“纵使百官世家也是如此,鼠目寸光乃常人之常态。”
&esp;&esp;“那便彼时再叫他们看清慕容述的真面目,”李令驰又洒了一杯,肘袖翻飞,径直将羽觞也一并摔在地上,“眼下寡人只要谢元贞死!”
&esp;&esp;棚外,镇守的士兵微微侧目,转瞬又恢复无动于衷。
&esp;&esp;“谢元贞是该死,”程履道牵起嘴角,新取一羽觞,耐心斟新酒,“只是在下既为明公帐下幕僚,自当为明公千秋思虑周全。”
&esp;&esp;“哦?”崭新的羽觞沾上水汽,酒声与雨声融为一体,李令驰抬眸,“说来听听?”
&esp;&esp;“良禽择木而栖,如今慕容氏只余三两?枝杈,平州自是同气连枝,”程履道恭恭敬敬,羽觞停在半空,薄雾瞬间消散于氤氲,“可铎州这枝未必就是明公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