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笑道:“自然是拿去喂炼魂灯。”
&esp;&esp;陶执抬眸看他,眼里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esp;&esp;这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萧玉折的眼睛,他将酒盅放下,道:“你有其他想法?”
&esp;&esp;陶执知道若是不说话,想必会招致怀疑。
&esp;&esp;他脸上露出几分怜悯,说道:“人性尚有善恶之分,魔修之中未必没有一心向善者,若是能区分对待,世人也会称颂仙君一句‘宽容雅量’。”
&esp;&esp;闻言,萧玉折只是安静打量他,似乎在看着一个稚童发表天真的言论。
&esp;&esp;“……”陶执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头。
&esp;&esp;“你还太年轻。”萧玉折淡淡笑了笑,眼里浮现几分温柔:“这世间的肮脏黑暗,还不能知晓千分之一。”
&esp;&esp;来自“肮脏黑暗”的陶执,只能垂着眼帘防止暴露情绪。
&esp;&esp;说得对极了,他还是太“年轻”,真不该觉得仙君是个好人。
&esp;&esp;——分明刚愎自用,心胸狭隘至极。
&esp;&esp;他再也不想多说废话,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于是举起酒盅敬道:
&esp;&esp;“今日是人界的花灯节,据说对着花灯许下愿望便会成真,现在我们没有花灯,便以清酒代之——我敬你一杯!”
&esp;&esp;萧玉折没有立刻举杯,而是偏头看向他,轻轻挑眉道:“孔宜和窦祯都趁机下了山,为何你却留下来?”
&esp;&esp;陶执笑容微滞,“我……”
&esp;&esp;“我心系仙君,不忍心让您独守空殿!”
&esp;&esp;“……”后边的词是这么用的?
&esp;&esp;萧玉折后背倚靠在椅子上,是全身放松的姿态,他抬起眼眸,饶有兴致地看着陶执。
&esp;&esp;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涌现出蛊惑人心的情愫。
&esp;&esp;窗外晚风轻轻拂过,空气里只剩下静默。
&esp;&esp;陶执隐约知道他要什么,几乎是心一横,就举杯自己喝了一口。
&esp;&esp;然后,他双手撑在桌面,借着不大的案桌,将上半身倾过去。
&esp;&esp;萧玉折眼底的深意,如墨点般缓缓晕开。
&esp;&esp;他没有阻止,而是心里有些期待,小家伙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