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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哎,不对,不该如此。
&esp;&esp;江逾白何时杀过人?
&esp;&esp;无论是灵力大盛时的诋毁挑衅,还是修为全失时的嘲讽蔑视。
&esp;&esp;江逾白都从未杀过人,甚至连杀人的念头也没动过。
&esp;&esp;不解释,不反驳,亦不动怒。
&esp;&esp;有时甚至还能当个乐子笑笑,好像被骂的不是自己一般。
&esp;&esp;瞳眸流转间,岑寂而深邃,好似寒潭落了一场素雪。
&esp;&esp;他打量着众生,凝视着凡尘,既慈悲又冷漠。
&esp;&esp;像是莲,用寒川玄冰雕得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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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色渐深,连绵远山隐于黑暗中。
&esp;&esp;天边云卷云舒,夜风吹过,散做雾霭落入凡尘。
&esp;&esp;飘忽的神识悠然归窍。
&esp;&esp;江逾白陡然睁眼,眸中逐渐恢复清明。
&esp;&esp;“倒数第一是谁?”江逾白兀自开口,声音醇厚平稳,石子落入平湖般,激荡出层层涟漪。
&esp;&esp;容舟脑瓜一动,找到了突破口,紧接着附和:“你们抓杀人凶手,不去找倒数第一,找我们有什么用?”
&esp;&esp;“定是你们主子丘寻越使的坏。”
&esp;&esp;修士靠在石壁上,回想今晨之事,尽是心酸:“你以为我们没去抓吗?奈何那和尚跑得比北域雪山的长毛狗还快。”
&esp;&esp;“而且抓你们是大长老下的令。”
&esp;&esp;“大长老?就是那个老疯子?”
&esp;&esp;“你胆敢辱骂大长老。”
&esp;&esp;“有何不敢?你放我出去,我还敢去打他。”容舟信誓旦旦道。
&esp;&esp;“这里的地牢虽不及我们宫里,但折磨人的刑具也样样不少,信不信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esp;&esp;“该到用晚饭的时辰了。”江逾白再次开口,气氛一瞬间从剑拔弩张跳跃至更尴尬的境地。
&esp;&esp;其实他也不想打断二人对话,只是他刚才听到鱼肚子叫了。
&esp;&esp;咕噜咕噜的,看起来饿极了。
&esp;&esp;又见小妖怪眼巴巴地盯着地上那团脏饭,便下意识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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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吃饭,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饭。”
&esp;&esp;来者人未至,声先入耳。
&esp;&esp;——一如既往地惹人嫌。
&esp;&esp;镶嵌着两排盈海泽珠的白靴踏入水牢。
&esp;&esp;额间玉坠舞动摇曳,投射出点点光斑。
&esp;&esp;珠光宝气的贵少爷与这四方水牢格格不入。
&esp;&esp;丘寻越甫一进门,便听见了江逾白的那句‘吃饭啊’;当下惊得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得四脚朝天。
&esp;&esp;“你已然不思进取至如此地步了吗?”将一贯的嘲讽挂在脸上。
&esp;&esp;过了会儿,丘寻越又作恍然大悟状:“也对啊,你如今怕是体质甚弱,饿的快也实属正常。”
&esp;&esp;不思进取同吃不吃饭,吃的多少有什么关系。
&esp;&esp;江逾白想开口,便见黎纤扯住自己手腕。
&esp;&esp;大鱼踮起脚凑向他耳边,小声道:“白白,我不饿。”
&esp;&esp;他离他好近,他呼吸洒在他耳畔,似初春傍晚的和风。
&esp;&esp;——很清,很甜。
&esp;&esp;江逾白正了正心神,“撒谎,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esp;&esp;“没有,那是撑的。”黎某鱼挺起肚子,认真道:“你看,这里鼓鼓的。”
&esp;&esp;丘寻越将目光扫向他们俩,最后定格在黎纤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