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吗？”
&esp;&esp; 前世七
&esp;&esp;日沉于虞渊, 月被盘旋天边的数朵浓云遮蔽，唯有头顶几颗寒星发出微弱的光亮。
&esp;&esp;将三人的脸照得阴晦不明。
&esp;&esp;黎纤伏趴在河岸两旁的草堆上，将自己隐在婆娑树影里, 缓缓地向掌心上明晃晃的血痕吹凉气。
&esp;&esp;他额上冒了层薄汗，痛得意识不清, 连看人都有些眼花, 却也能瞧出浮黎此刻寒凛的面色与泛白的指骨。
&esp;&esp;——仙人好像只瞧了他一眼, 就变成这样了。
&esp;&esp;他连忙将晕染到手背与小臂上的血蹭到草叶上，企图告诉仙人他伤得没那么严重。
&esp;&esp;
&esp;&esp;屠僇鞭回到主人手中的时候沾染了大片血珠, 顺着鞭上的纹路滑落, 滴滴答答地落在浮黎脚边,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灼眼。
&esp;&esp;他忽地心口骤缩, 眼底酝酿出一场浑浊的风雪。
&esp;&esp;比扶沧山的万年冰川更透骨, 更寒凉。
&esp;&esp;酌煌见到他后，先是一怔，紧接着做出副落拓不羁的模样：“堂兄，方才这妖畜惹恼了我，我……只是略施薄惩。”
&esp;&esp;“薄惩？”浮黎嘴唇阖动，冷冷地再次吐出这两个字。
&esp;&esp;“对啊。”酌煌睁大眼珠, 笑嘻嘻道：“这些妖物虽不是钢筋铁骨，却身强体壮，皮糙肉厚, 抽打两下不妨事的。”
&esp;&esp;“就算……”他拉长音调：“割几块肉，放几碗血也没问题的。”
&esp;&esp;“堂兄向来都是疼我的，所以, 你叫这小妖畜剔些肉给我尝尝吧。”
&esp;&esp;明明是最残忍凶恶的话却被他以云淡风轻的态度讲出来，犹如在向浮黎讨要一朵花、两株草那般简单。
&esp;&esp;——向来是疼我的。
&esp;&esp;——让小妖畜剔些肉给我尝尝吧。
&esp;&esp;被淬上剧毒的字眼逐一钻进黎纤耳朵里, 他闷哼一声，忍下痛楚，捂住腹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