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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若是不问那句‘为何?’,也不会惹得人家再喝坛陈年酒,再去提伤心事。
&esp;&esp;至于‘后来呢?’
&esp;&esp;楠木桌上经年累月的油渍,老医修那件破了洞的棉麻长衫,讲两句就要咳两声的破锣嗓子。
&esp;&esp;这都证明……
&esp;&esp;后来,当然是一腔春水付东流,做了大半辈子的孤家寡人啊。
&esp;&esp;常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踉跄着起身,走到那副雪砌红梅图前。
&esp;&esp;布满老茧的指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点点寒梅:“那天她撑的伞,是一柄挂着藕色流苏的七节竹骨伞。”
&esp;&esp;“油纸伞面上绘着的就是这样一副雪梅图。大白的雪,大红的梅。”
&esp;&esp;由一副水墨画引出来的故事,又再次被引回。
&esp;&esp;和尚长吁短叹片刻后,将瓶瓶罐罐的药揣进怀里,起身告辞。
&esp;&esp;
&esp;&esp;江逾白揽着黎纤隐到几颗并排枝繁叶茂的老树旁,在交错横斜的疏影里互相依偎,耐心等待这场风沙的停歇。
&esp;&esp;风止后,粒粒尘埃归元,再度交叠、排序、组合、然后归位,恢复原本的模样,仿佛从未变过。
&esp;&esp;唯独笼罩在天际的粼粼薄膜不复存在。
&esp;&esp;因为不知压阵的法宝为何物,江逾白只能还原这处迷人眼的幻景,却无法恢复那层包围此地,隔绝外物的保护罩。
&esp;&esp;不过,好在也因祸得福,没了这层光膜,几人反倒是能轻而易举的出入其中了。
&esp;&esp;黎纤站在江逾白身边一丝不苟地擦拭手中的桃木短剑,倒真有几分‘大军得胜,将军意气风发’的滋味。
&esp;&esp;血渍被拭净后,他把木剑装进口袋里。
&esp;&esp;武器没了后,小将军又变成了小棉花。
&esp;&esp;他冲江逾白问道:“白白,大蟒蛇死了吗?”
&esp;&esp;“没有。”江逾白摘掉落在他头上的青叶,道:“洒在剑上的是迷药,不是毒。他过会就会醒。”
&esp;&esp;“嗯,我记得。”黎纤抿抿唇,声音闷闷道:“就是白白那天放进小点心和天水汤里,准备给我吃的碎粉末。”
&esp;&esp;小棉花伸出一根软刺,扎着江逾白心口,不痛不痒。
&esp;&esp;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捧起大鱼的脸,郑重地道歉,并承诺绝不会再有下次。
&esp;&esp;黎纤得到保证后,乐了,弯唇露出虎牙尖:“和我拉勾。”
&esp;&esp;宽大的袖口里露出不大点的手掌。
&esp;&esp;三指靠向手心,拇指翘起,尾指拉成弯弓。
&esp;&esp;——可真是一位注重仪式感的鱼!
&esp;&esp;看着他莹白的指腹,江逾白忍住笑,伸出手准备与他拉勾勾。
&esp;&esp;“逾白,你可有受伤?”带着几分焦灼的声音响在身后,一道纯白身影落进二人眼里。
&esp;&esp;得到否定回答后。
&esp;&esp;沈清浔指向自己来时的方向,开口道:“方才,你二人与蟒相搏时,我曾听到一丝异响,似乎是一声剑吟。”
&esp;&esp;“当时,尘土飞扬,我目不能视,加之蟒蛇嘶吼声之大,也不太确定,但想来我们应是去瞧上一瞧的。”
&esp;&esp;‘仪式’被中断,大鱼也不生气,乖乖巧巧地缩回手,只是又往江逾白旁边挪了小半步,与他紧紧挨在一起,悄声道:“回去再拉勾。”
&esp;&esp;三人绕过座座水榭楼阁,踏过道道廊桥曲径,最后停在沈清浔所述的地方——一片花圃。
&esp;&esp;满园子的桃红李白,姹紫嫣然,正应了那句乱花渐欲迷人眼。
&esp;&esp;大鱼没入锦绣花丛里,小爪子半刻也不闲,左扒拉扒拉,右翻腾翻腾。
&esp;&esp;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