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鸳鸯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紧。
&esp;&esp;合成一体,难分难解。
&esp;&esp;他们像是展开了翅膀,扑腾着飞进黎纤此时不太灵光的脑子里。
&esp;&esp;黎纤眼睛发直地盯着鸟。
&esp;&esp;突然,他也想和江逾白像这两只鸟一样缠得紧紧的,永远不分开。
&esp;&esp;须臾之间,他又平白地想起沈清浔的钱囊。
&esp;&esp;——郁葱修长的竹和那只墨顶雪羽的薄翎大鸟看起来那么协调,那么般配
&esp;&esp;江逾白撩开帐帘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esp;&esp;明明灭灭的幽煌烛火下,黎纤白净的脸蛋像素瓷暖玉。
&esp;&esp;他眉心间簇起黛色绵川,漂亮唇瓣抿成桃灼色的细直线,长睫低垂掩住琥珀浅瞳。
&esp;&esp;眼角沙砾大小的红痣,散发柔和的芒,像是被施法的漩涡,可以吸走一个人的全部注意力。
&esp;&esp;江少主不是没见识,是没见识过这样的……
&esp;&esp;他发狠地捏了把自己的大腿,将心猿意马的情绪从脑海里驱逐。
&esp;&esp;“又在发什么呆?”他开口道。
&esp;&esp;大鱼扬起头,挥了挥手里荷包,冲他问:“白白,这是个什么鸟?我从来没有见过。”
&esp;&esp;上古时的禽鸟类普遍是巨翅长嘴的硕型鸟,战斗力极其强大,却狰狞又丑陋,这些漂亮的禽类,黎纤倒是头一回见。
&esp;&esp;江逾白答:“鸳鸯。向来都是成双成对的。”
&esp;&esp;“那…沈清浔的钱袋上绣着的什么?”大鱼又问。
&esp;&esp;“是仙鹤。”嘴唇勾成温柔的弧度,江逾白笑着道:“那种鸟羽色黑白分明,皓羽薄翅,通体素净,秉性高洁忠贞。”
&esp;&esp;“哦。”带着一丝难过的滋味,大鱼闷闷道:“那白白喜欢这个鸟吗?”
&esp;&esp;“挺喜欢的。”
&esp;&esp;江逾白搓搓他的脸:“你是想吃吗,它们长翅膀的,不容易被捕捉,明天带你吃淮洲盐焗鸡,怎么样?”
&esp;&esp;话题被他带偏,然后一偏再偏。
&esp;&esp;黎纤耷拉着眼皮,轻声喃道:“哼,我以前也有翅膀的。”
&esp;&esp;江逾白依稀听得‘翅膀’二字,也察觉出他突然低落的情绪,便以为黎纤是想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