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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他的脖子上根本毫无一物。
&esp;&esp;陡然间,眼前弥漫了团团黑雾,黑雾散开后,他身处在莽荒平原上,周遭是惊雷闪电,骤雨狂风。
&esp;&esp;风声里,雨水里,雷电里皆蕴藏着细密的杀意。
&esp;&esp;电闪雷鸣下,四野空旷,他无处可躲。
&esp;&esp;耳朵里传来阵阵野狼嚎叫的声音,丘际想呼救,却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即便出声也会隐没在这漫天风雨里。
&esp;&esp;此时他好像有些明白,江逾白为何能杀丘乙了。
&esp;&esp;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除非蚍蜉根本就不是蚍蜉。
&esp;&esp;他穿着蚍蜉的壳子,里面的血肉早就铸造成了钢筋铁骨。
&esp;&esp;碧眼的狼群在不远处里现身,缓缓而来,呲着獠牙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吞进口腹中……
&esp;&esp;“啊,啊啊啊!”
&esp;&esp;吼叫声连绵不绝,沿着梯阶、转着圈响在饭堂里的每个角落。
&esp;&esp;他双腿打着颤,几乎站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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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片刻后,狼群退散,风止雨歇。
&esp;&esp;厚重的雾霭褪去,眼前是江逾白漠然无谓的脸。
&esp;&esp;丘际踉跄退后数步,噗通地摔在地上,他用惊愕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逾白。
&esp;&esp;良久后,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对我使了什么邪术。”
&esp;&esp;“嘁。”江逾白裂开嘴角,眉梢轻挑,露出同样恶劣的笑:“不过区区幻阵罢了。”
&esp;&esp;他本来面容清俊,做出这样大幅度的表情,不但没显得浪荡淫靡,反而矜朗几分。
&esp;&esp;语毕,他扯着黎纤抬步就走,不理身后的窸窸窣窣议论声。
&esp;&esp;这些日子,他不能时刻陪在黎纤身边,所以,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谁也不能欺负这个小不点!
&esp;&esp;“呸!江逾白!你定是对我用了邪术!”
&esp;&esp;“想必你对付丘前辈是就是用了这种恶毒手段吧?”
&esp;&esp;“你怎么净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esp;&esp;丘际脑子不好使,骂起人来倒是个绝顶高手,站都站不直了还在骂骂咧咧的。
&esp;&esp;江逾白牵着黎纤走了数步以外,黎纤突然停住了脚步,扬头脑袋:“白白,我的红果子落在饭堂了。”
&esp;&esp;“无碍,几个砂糖果而且。”江逾白:“晚间接你的时候,再买些给回家。”
&esp;&esp;“不。”黎纤坚决道:“我想取回来。”
&esp;&esp;江逾白无奈:“好,你等着,我帮你”
&esp;&esp;“我自己去。”黎纤打断他:“里面很挤,我比白白小。”
&esp;&esp;他的话没头没尾,江逾白倒是懂了。
&esp;&esp;‘饭堂里面人多,很挤,我身形小,可以见缝插针。’
&esp;&esp;“慢些跑,我在下面等你。”江逾白笑着嘱咐。
&esp;&esp;“嗯!”
&esp;&esp;黎纤挤进熙攘人群,像是鱼儿般俶尔远逝,眨眼间就钻进了饭堂。
&esp;&esp;他噔噔噔地爬上楼梯,却没有去二楼的点心区找红果子。
&esp;&esp;因为那几颗砂糖果此刻就揣在他怀里。
&esp;&esp;大鱼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循着气味迈进了东南角的雅间。
&esp;&esp;里面围坐了一圈人,正嘁嘁喳喳地说着江逾白的坏话:
&esp;&esp;“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他!”
&esp;&esp;“要抽他筋,扒他皮!”
&esp;&esp;“当年迎雷劫时他就该死,该自缢,现在苟延残喘地活着有个屁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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