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这般想着,就有丝缕的愉悦爬山心尖,连步子都轻快不少。
&esp;&esp;溪渠流水叮咚,与他缠在手腕上的小铃铛合鸣,分外协调。
&esp;&esp;‘滴答’‘叮咚’互相融合,穿透层叠的枝杈树叶,飞到冷泉边,被那正在池子里疗伤的男人听到。
&esp;&esp;此人正是白日里被黎纤踢倒的丘际。
&esp;&esp;他直起身子,披衣上岸,拨开灌丛,正好瞥见了这抹雨过天青的衣摆。
&esp;&esp;——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esp;&esp;丘际喃喃道:“小贱人,这次,我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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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鱼儿游荡在林子里,俶尔远逝,七拐八拐地钻进了一处洞穴。
&esp;&esp;这地方是他七日前瞒着江逾白寻到的,洞身漆黑幽暗,狭隘逼仄,百十步后,方至穴底深处。
&esp;&esp;其内摆设简单至极:茅草铺积的垫子,阔口的大碗里载满白水,还有一小堆野果子。
&esp;&esp;这些就是黎纤近几天来,攒下的所有‘家当’。
&esp;&esp;是在昨日,天蒙蒙黑时,他趁着江逾白去悬星院后山练剑的功夫,偷跑到此处来布置的。
&esp;&esp;黎纤知道,月圆时,他会暴躁发狂,显露狰狞鳞片,他不想吓到白白,更不愿伤害白白。
&esp;&esp;所以,把自己藏起来,不接近江逾白,就是这只大傻鱼想到的好办法。
&esp;&esp;他蹲在草席上,翻出破口袋里的麻团酥饼粽子糖,吧嗒吧嗒地吃了起来。
&esp;&esp;填饱肚子后,他又喝光了碗里的水。
&esp;&esp;而后,盘膝闭目,运转周身灵气,静待暮色降临,亏月圆盈。
&esp;&esp;他希望今夜能快快过去,明早迅速地跑回白悬星院,趴在床头,让江白白一睁眼就能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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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羊脂玉瓶已经被丢到了池底,可东三阁里的绮香仍旧浓郁。
&esp;&esp;江逾白不耐地捏了捏眉头,黄麻纸上的墨字,逐渐晃动,彼此撞击勾连,闪出重影。
&esp;&esp;紧接着,体内涌起阵阵炽灼热浪,心底更是躁动不已。
&esp;&esp;昨夜那截脚腕再度飘进眼前。
&esp;&esp;瓷白的皮肤,微凸的踝骨,纤细的青紫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