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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杀。”常寿耸耸肩,“大概是去了趟丘府看陈文和陈文他娘,回村后就死了。”
&esp;&esp;“再后来,他娘也病死了。”常寿继续道,语气无甚悲喜,“陈文也挺倒霉,临近婚期,死了两个亲近的人,唯一好的,就是能娶到她。”
&esp;&esp;说到最后,他动静低了下去,如同呓语般,两片唇反复呢喃,“丘棠,明日我便不去捣乱了,我给自己下了迷药,后天一早才能睡醒,到时,再去给你送新婚礼物。”
&esp;&esp;语毕,常寿眼皮一沉,再无意识。
&esp;&esp;幻境外是暮夏时节,境内却临近仲秋,中腹地段已有几许凉薄。
&esp;&esp;江逾白把常寿送进了屋子,而后,他走到丘寻越面前,面无波澜地打量他。
&esp;&esp;“看我做什么?”丘寻越目龇欲裂,“我真元充沛,修为深厚,好的很,你是废人!你才是!”
&esp;&esp;江逾白抽了抽嘴角,常寿方才已说得足够清楚。
&esp;&esp;眼前又浮现月余前丘寻越独自带着噬魂兽来南境,以及他在流月城时直奔清水池塘的种种古怪行踪。
&esp;&esp;略一思量,江逾白已心知肚明。
&esp;&esp; 永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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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想治病、想求医问药, 亦或是准备等死,皆与我无关。”
&esp;&esp;江逾白眸光泛寒,声音发沉, 一字一句犹如石落平湖,在水面激荡千层烟浪。
&esp;&esp;“但因你与丘棠的勾当, 使得三百余人生魂出窍, 命丧黄泉。”
&esp;&esp;“……这些便都与我有关。”
&esp;&esp;夜四鼓, 月色黯淡,清风凝歇。
&esp;&esp;江逾白的话绕在丘寻越耳边, 引起阵阵回响。
&esp;&esp;丘寻越头一次没有像以往那般暴跳如雷, 张口怒骂。反而扯起靡丽的唇瓣, 笑了笑。
&esp;&esp;“与你有关?”
&esp;&esp;“天下的恶事数之不尽、层出不穷, 难不成你都要管管?”
&esp;&esp;“世道叵测, 这些人死了也是他们的命,关你屁事。”
&esp;&esp;“你天生便有上乘的根骨灵脉,自然无需去操心进阶破障,但并不是人人都同你那般,行了天道大运。”
&esp;&esp;由于身体有损的缘故,丘寻越气息稍弱, 可气势反倒更盛。
&esp;&esp;他的脸上流露出轻蔑与疯狂,干脆一股脑地发泄了所有的不甘。
&esp;&esp;“我吃了禁药,几年间真元暴涨, 但也伤了神魂。”
&esp;&esp;“所以,月余前,我便带了七只稀有的高阶噬魂兽, 前往南境,打算去归元山找常曲, 求他为我炼制补魂丹,可你却在黎阳城阴差阳错地杀死了所有噬魂兽!”
&esp;&esp;“这次,我好不容易寻得丘前辈,与之达成协议:我将她带进陈府,帮其躲过优钵罗符文,索命夺魂;而她也答应带我寻渡厄城主,助我修补生魂。”
&esp;&esp;“可是,江逾白!这也被你搅和了!”
&esp;&esp;丘寻越眼珠猩红,胸膛不断起伏,气息时断时续,“是,是!你的道清白干净,不染纤尘,我的道尸骨堆积,血流成河。”
&esp;&esp;“但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别人没有你的天赐气运,就他娘的不能去找旁的法子了?”
&esp;&esp;“你这废人管我做什么!”
&esp;&esp;他的谴责与质问,句句都掺着怨,浑着恨,如一根根箭矢,破雾穿云,以万钧之重,射在江逾白脚边。
&esp;&esp;黎纤撂下手中碗筷,三步并两步地,飞快横进两人中间,用纤薄的身体挡住江逾白。
&esp;&esp;黎纤这只大傻鱼,根本听不太懂丘寻越方才说的话,但他知道,那些话都带了浓郁的毒,一定会伤害到白白。
&esp;&esp;“呵呵,甚是有趣。”丘寻越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