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黑衣人以命令的口吻道:“小鬼,立刻忘记你今天所见的一切。”
&esp;&esp;其人音色格外暗哑,听起来却无比熟悉!
&esp;&esp;江逾白犹如被定在原地,他试探道:
&esp;&esp;“外外公。”
&esp;&esp;“哈哈哈。”黑衣人豪爽一笑,“想不到这般俊郎的年轻人,竟是个二傻子。”
&esp;&esp;“我女儿尚是未出阁的小丫头,怎能生得了你?”
&esp;&esp;语毕,黑衣人足尖轻点,摧动踏云归,跃进无边的夜空,
&esp;&esp;踏云归一脉相承,身形能认错,身法总不会认错。
&esp;&esp;“外公。”江逾白定下心神,径直跟了上去。
&esp;&esp;掠过处处朱甍碧瓦,二人在城门口停下,黑衣人站在城门顶,俯视江逾白。
&esp;&esp;“踏云归此门绝学,我只传予过我二弟子一人,他修习许久,如今尚且磕磕绊绊,你却使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esp;&esp;“小子,你到底是谁?又是从哪处偷学来的功夫?”
&esp;&esp;“我”
&esp;&esp;虽知晓此处是幻境,知晓眼前人是井中月,水中影。
&esp;&esp;江逾白仍旧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待薄唇阖动数次,最后却只干巴巴地问道:
&esp;&esp;“您夜行来此地是为何故?”
&esp;&esp;——您不好好地待在南境,来流月城做什么?
&esp;&esp;——您穿成这样,去丘府做什么?
&esp;&esp;“啧啧,真他娘是个爱做管闲事的绸小子。”
&esp;&esp;黑衣人叹道:“看在你方才未见过我真容的份上,我绕你一命。”
&esp;&esp;“不过,你千万莫要再追过来,否则我定要将你掐死,把尸骨扔在脚下的护城河里。”
&esp;&esp;黑衣人说完,扬手仍出一道瞬移符。
&esp;&esp;符篆滋啦燃烧,火星迸溅,须臾之间,城门上的人就已消失不见,徒留阵阵的焦糊烟味。
&esp;&esp;拂晓,天色微明。
&esp;&esp;江逾白走回长寿医馆,面容发白,眼圈晕着青,周身萦绕着低沉和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