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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位小师弟轻杵他, “师兄,别这般刻薄,沈师兄也没说过大师兄和咱们家的坏话啊。”
&esp;&esp;小师弟垂着头,悄声为沈清浔说话。
&esp;&esp;沈清浔少年时在归元山暂居的日子里,凭借好性格博得许多师弟好感,此时其余师弟也纷纷附和。
&esp;&esp;“容师兄, 别生气,咱们先听听沈师兄说什么。”
&esp;&esp;“对啊,沈师兄住在峰中时, 总是与人为善,我相信他不会害大师兄的……”
&esp;&esp;“你们……”
&esp;&esp;——他不会伤害江逾白,可他未必不会害黎纤。
&esp;&esp;沈清浔与黎纤接触过数次, 明明知晓黎纤无辜,却偏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这种人算不得风光霁月。
&esp;&esp;容舟横睨师弟们一眼,指骨捏得咯嗒响,却也拿不出反驳话语。
&esp;&esp;这时,突然有位女修嚷起来,“松波锦,叠云娇!这两类花是上古灵植!”
&esp;&esp;“对,我读洪荒博文志时曾看到过。”
&esp;&esp;“银丝雪簇!我爹说那花三千年前就灭绝了!”
&esp;&esp;“天哪!你们看伞面上的花…我们其实都没见过啊!”
&esp;&esp;“沈师兄,你这伞哪来的?简直是上古珍卉大全!”
&esp;&esp;沈清浔勾了下嘴角,“此伞并非我物。是逾白的。”
&esp;&esp;他曲指轻敲伞面,把记忆拉至某个黄昏。
&esp;&esp;“那日,我与逾白在藏书阁处理古籍,晨时落了场雨,逾白撑伞过来的,当时天光暗淡,我并未察觉异样。”
&esp;&esp;“后来,逾白因急事离开,仓促之下便将此伞遗落……”
&esp;&esp;大堂岑寂,朗润的声音散在各个角落,沈清浔犹如夫子般传道授惑,绝口不提自己当日做的龌龊事。
&esp;&esp;他轻飘飘抬眸,“归元的师弟们应当见识过逾白的墨秀吧?”
&esp;&esp;小师弟盯着伞面,肯定道,“这不是我们大师兄画的!他的笔力淬凝劲挺,绘不出这么绵软的线条。”
&esp;&esp;旁侧有人猜道,“如此说来,江逾白身边可能……有熟悉上古洪荒的人。”
&esp;&esp;一时间,风向急速转变,他们把矛头对准了黎纤。
&esp;&esp;“停!”
&esp;&esp;容舟打了手势,嗤笑道,“你们是土鳖吗,人家黎纤说不定只是博学广闻罢了。”
&esp;&esp;沈清浔道,“容道友,万事当谨慎为妙。”
&esp;&esp;有人附和道,“对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esp;&esp;“容舟,你难道不担心你大师兄吗?如若真的身侧妖伴,他会不会被吸干精魄啊。”
&esp;&esp;闻言,惊雷峰的师弟也有些惊慌。
&esp;&esp;“怎么办?大师兄会不会有危险?”
&esp;&esp;容舟扶额,确信道,“江逾白绝不可能有危险。”
&esp;&esp;为安抚众师弟,他竖三指冲天起誓,“我容舟保证,黎纤不会伤害逾白,他可怜柔弱,很依赖你们大师兄,而你们大师兄也十分疼爱他!”
&esp;&esp;他声音很大,表情坚定,仿佛要当场给两人盖章证婚。
&esp;&esp;见状,惊雷弟子们终于不再慌乱,放宽了心。
&esp;&esp;沈清浔悄声握紧了拳,指甲刺进掌心,留下细碎血痕。
&esp;&esp;大堂重归平静,正待众人偃旗息鼓,准备回位落座,继续吃饭时,门忽地开了。
&esp;&esp;门口立着个人,面容阴郁,两颊凹陷,像是中了毒般的枯槁。
&esp;&esp;他瞅着容舟,阴森地笑笑,“依赖?十分疼爱?这正说明江逾白那废人与那妖物有苟且啊,两个都该杀。”
&esp;&esp;容舟一下子被惹火,“你他妈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