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纤还不能摒除鱼的本性，没骨头似得趴在窗边，边吐泡边赞叹说，‘它的翅膀好大，羽毛好漂亮！’
&esp;&esp;他把脸埋进臂弯，闷闷出声，“我也很想长漂亮的羽毛……”
&esp;&esp;浮黎听了半晌，随后展袖挥出一道劲烈的灵气，窗子应声闭合。
&esp;&esp;挡住了檐角坠下的水珠，也挡住了树枝上的青色鸟影。
&esp;&esp;黎纤不解地望过来，眼珠上有被春雨熏腾的水汽。
&esp;&esp;浮黎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的鳞很好看。”
&esp;&esp;闻言，黎纤眼珠睁得大大，惊讶道：“真的？真的好看吗？仙人喜欢我的鳞？”
&esp;&esp;浮黎把头转向另一边，轻声道：“好看，喜欢。”
&esp;&esp;黎纤笑起来，眉眼弯弯，撑起油纸伞蹦跶着出门买点心。
&esp;&esp;几个时辰后，这场雨终于停歇，浮黎在静室打坐。
&esp;&esp;小鱼妖踩着最后一抹夕阳晃进竹舍。
&esp;&esp;静室的门被两根细指扒开，随后鱼妖就扑腾到了浮黎面前。
&esp;&esp;他脚步虚浮，呼吸间有浅淡酒气，怀中有一大包点心，是几颗由黄纸软皮裹着的酒酿团子。
&esp;&esp;——原来是喝醉了。
&esp;&esp;浮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准备抱他去休息。
&esp;&esp;却不曾想，小鱼妖突然直起身凑到他身边，眉梢带着喜气，道：“我有东西送给仙人。”
&esp;&esp;他边说边伸手进衣衫左右摩挲，随后便见他掌心中躺着一团红线，线尾端系着晶亮的薄片。
&esp;&esp;浮黎瞳孔微缩，“何物？”
&esp;&esp;“我的鳞。”黎纤指了指心口，“我的护心鳞。”
&esp;&esp;“仙人带我回家、给我吃食、教我术法、为我取名，我很开心，我觉得仙人待我很好。”
&esp;&esp;黎纤吃了太多酒酿，醉得厉害，讲话格外磕磕绊绊，“那两只熊妖说过，屠戮剑下不留活物，可是那日我伤人后，仙人用它打我，我第二日便好了……”
&esp;&esp;“仙人为我封印渡厄城的鬼仙、杀死附近所有想分食我的妖，又特意在我的小屋子里放好多珊瑚和水藻，每次有危险时都挡在我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