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五内翻滚,来之前吃的寿司都已经被打到嗓子眼了。
黑暗中看到那只恶猫的眼神很不善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顺便把反刍出来的寿司又咽了下去。
“原来不是问我要叫什么外卖啊?”忍者心里暗想。
他真的很委屈,忍者这个行当现在不好混,为了多接一些杀手任务,他已经很努力学习华语了。可是华语实在太难了,叫人叫号叫外卖,叫板叫屈叫爸爸,叫什么名字,叫子和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这个叫字的用法实在太多了,搞不清啊。
“在下风间冢。”东瀛忍者的文化素养和个人修养还可以。
“什么破名字,风里有座坟?”阿渔很不屑。
风间冢对阿渔的评论一知半解,接不上话。
马克驾车一路朝着西部的东瀛料理街驶去。
风间冢满心惊惧,自己并没招供啊,对方怎么好像知道自己的据点在哪里一样,熟门熟路就往那个方向开。
他不敢偷偷拿手机通知师弟,现在两只手加起来只剩五根手指了,要是现在敢掏出手机,对方恐怕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其余手指的。
那样的话,这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用手机了,除非用脚趾纹也能解锁,然后练习用脚打电话。
不是还可以人脸识别吗?那万一脸被揍得手机也无法识别了呢?风间冢更担心了。
忽然,天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午夜的雨怎么看怎么有点萧索。
“风间冢,那个女孩没事吧?”马克不经意问道。
“我们的武士道精神不会用来折磨女人。”风间冢有气无力地说道,言下之意似乎自己遭受的折磨很是冤枉。
“你们忍者算个屁武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是伊贺还是甲贺?什么时候我把你们祖宗找出来问问。”马克忽然想起召唤服部半藏的两把钥匙还在自己这里。
“你在开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风间冢觉得有点被侮辱。
“不信算了,找出来你也不见得能有命看见。”
风间冢没听懂话里的意思,便不答话。
车子在先锋路86号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小型的商业园区,有不少工作室和小型公司租借在这里办公。
风间冢已经面如土色,他根本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自己两个人才到申城没几天,深居简出,除了动手做单子之外,就是在附近的料理店里吃寿司,究竟是怎么暴露的呢?
这个竹内大藏提供的据点太不靠谱了。
他不知道的是,马克已经猜到了谁是主谋,做一下排除法,只有竹内大藏最有可能性,最苦大仇深。
这么一来,顺着线索就很快能找到,毕竟竹内集团在申城可落脚的地方也不太多了,何况谁让自己身上还有芥末味,还遇见一只开挂猫。
“阿渔,找香水味儿。”马克跟阿渔说了一声,然后打开了车门。
阿渔“嗖”一下消失在雨中的夜色里。
风间冢又不淡定了。
“你的同伴叫啥?”马克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
马克瞄了一眼风间冢的右手,吓得他立即将手藏在了背后,不禁有点为自己图一时嘴硬而后悔,毕竟人家已经堵到家门口了。现在说出同伴名字根本算不上出卖,如果因为要替师弟保密名字而失去其余的手指,就未免太不值得。
“他叫福原凉介。”风间冢忽然说出了师弟的名字。
“你们回去和竹内大藏怎么交代?”
“我?能回去?”风间冢忽然有了一种求生欲。
断指的时候他是硬气的,被揍了几下也不能说是无法承受的痛苦,可自信心的崩塌才是摧毁他心理的关键。
一个忍者的骄傲就这样被一只猫毁了,而且这两个老人还没怎么出手,至于提到过的那个可怕的马克,还没见到过半个人影。这无法企及的差距才是最大的恐惧。
“你怕死了?”马克冷笑了一下。
风间冢低下头去。
……
福原凉介坐在空荡荡的一个屋子里,这里以前是寒极公司的一个办事处,现在都已搬运一空,什么都不剩下了。
张美嘉手脚被绑,躺在冰冷的地上,脸上的泪痕已干。
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是上次马克在东瀛搞事的后遗症,绑架自己的应该就是竹内家派人干的。马克如果知道的话,他应该会想办法来救自己,这个家伙确实变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