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茶杯。
“嗯,其实并无太大出入,我二人修行乐之道,当然不愿在宫闱朝殿之中。如果那样,五音皆俗,怎么会成正果?至于你说在华山上引来的凤凰和鸣,这凤凰,便是来自于这里。”弄玉点头说道。
骆明忽然拿起案头一支玉筷,在碗上敲击了起来,一边敲一边流泪吟词:“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大巴见状,挥手就要打断他,却被马克阻止,以手抵唇,示意大巴让骆明念下去。
萧史听闻词意凄恻,便拿起了手中玉箫。
顿时,箫声呜咽,音色极为悠扬宛转,又顿挫起伏,如泣如诉,伴随着骆明所读的词,或高或低,闻者皆醉,情为之伤。
骆明听到箫声与自己心情相和,更是心里触动,继续大声念了下去:“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词罢曲歇,骆明忽然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大巴愣住了。
阿渔跳上桌子,用爪子拍了拍骆明的脑袋,说道:“你饿了吗?饿哭了吗?”
红袍一瞪眼,啐道:“臭流氓,你懂个屁,他是伤心了。”
“饿了也会伤心的,秋刀鱼的滋味你想了解不?”
红袍直翻白眼。
……
弄玉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哥倒是性情,这只小猫倒是有趣。”
阿渔摇摇尾巴,不理弄玉,跳上了高台边上的玉阑干远眺凰湖,蹲着就像一个石狮子。
这个女人身上丁零当啷那么多饰品,不是金银就是玉石,冷冰冰的,趴哪里都硌得慌,一点也不好玩。说我有趣,可别一时兴起把我拽进怀里,猫大爷我可不稀罕……不知道那个湖里有啥鱼呢?
“我听骆小哥这首词情感真挚,极是难得,兴许是心里有情伤之事,借机抒怀吧?”萧史也说道。
“是啊,他痛失爱人,所以心中悲恸。这首词倒是和两位仙长也有关联呢。”马克说道。
“哦?愿闻其详。”
“这首词是宋朝着名女词人李清照所填,有个词牌名叫〈凤凰台上忆吹箫〉,词牌的出处就是两位的故事啊。两位彼时已经身登昊苍,这词对两位来说,是后世之作了。”
“哦,原来如此,凤凰台上忆吹箫,还有这样的词曲,也是妙得很,吃茶吃茶。”萧史笑道。
“骆明念得不全,我就帮他补足吧。上半阕前面还有几句,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随后就接着刚才他开头念的,生怕离怀别苦。”马克解释道。
“当真好词,想必因为是女子所作,所以前面几句为闺怨之句,小哥将其隐去不念,后面那些才是应了他的心境。”弄玉说道。
马克点点头。
“这位小哥,你的爱人叫什么名字?兴许,还有办法见到。”弄玉忽然说道。
骆明忽然耳中如雷响起,腾地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什么?”
“不急不急,我是说,你的爱侣不过是去了幽冥界罢了,想个法子将其魂魄引来,也许可行。”萧史微微笑道。
“真的?”骆明站了起来,还挂着眼泪的双目之中都是光。
已经跟着马克进入到这样奇幻的空间之中,遇到这样奇妙的人,再不可能的事情,也许真的会变成可能。
“急不得啊,你且坐下吃茶,三界有规则,想法子归想法子,也不见得万全。这事情也许还要仰仗各位呢。”萧史接过弄玉的话说道。
骆明缓过神来,依言坐了下来,心中惊疑不定。再怎么疏狂,也要懂得分寸。只是这时的他心里有一簇希望火苗被点燃了。
“我猜,这里其实是三界交结处,所以不属于昊苍界,也不属于凡人界,更不属于幽冥界,但是三界之间又都有联系,对不对?”白柒柒忽然问道。
弄玉眼睛一亮,拉着白柒柒的手笑道:“白妹子天人之姿,又聪慧玲珑,果然被你说中了。”
“尊夫人也是聪敏得紧。”萧史也笑着对马克道。
“我能听听这里的故事吗?”聂音忽然也说道。和幽冥界有关系?她不禁有些上心了。
“果然,在下没看错的话,白姑娘是来自昊苍,这位聂姑娘却是来自幽冥的吧?”萧史说道。
“是啊,你没看错。”聂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