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肯定相信你!”李大咽了口唾沫,立刻表忠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呢!
李老太转过身去,一道闪电划亮了天空,也短暂地照亮了她干瘪的老脸。
她想起,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夜,她听见老头子在床上使劲咳嗽,嗓子里满是痰音,床头的茶杯打翻了,凳子倒了,但她始终在隔壁屋里没起来,没动……
“你要是觉得娘是那狠心人,娘也没话说。”
李老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转身打算回隔壁屋里睡去。
不料,本来关好的窗子,突然被风吹开了!呼哒呼哒拍得乱响!
“我明明关了窗子啊!”李老太叫道。
这时,正屋的大门又被风吹开了,门板撞在墙上咣当一声。
“娘,怎么回事?”李大惊慌地在床上挣扎,但是起不了身。
李老太抹了把脸,道:“肯定是这破房子不结实,你等会,我去找东西顶上!”
说罢,李老太走出李大的卧房,随即一声惊呼!
“你是什么人!”
只有这么一声,之后再无声响,李大在屋里不停地叫:“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哪里有人应,他翻滚挣扎间,瞥见窗外站着一个黑脸人,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你是谁?”
那黑面人声音低沉,回答:“我乃上界雷公,今日本该劈死恶妇李潘氏,念其阳寿未尽,特降神仙刺字小惩大戒。”
说罢,那黑面人呼啦一下就飞走了!
李大被吓得屎尿齐流,也躺在炕上晕了过去!
待到第二天早上,倒在外间的李老太爬了起来,她想起,昨晚好像有个脸黑黑的人把自己打晕了!
糟了,该不会失去清白之身了吧!
李老太心头一紧,浑身上下摸了摸衣服,腰带上的活扣没动,看来坏人只劫财不劫色。
“儿啊,你怎么样了!”
李老太又赶紧爬到屋里看李大,只见儿子躺在恶臭里人事不知,吓得她连忙扇了两个耳光,又掐人中,才把人叫醒。
哪知李大一醒,就对着她惊恐尖叫起来:“神罚!神罚!”
“你神经病!”李老太没好气地道,“昨夜进了强人,可偷抢什么东西没有?”
“娘,神罚!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李老太莫名其妙,随手拿起旧桌案上放的一面昏黄铜镜照了照。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见镜中的李老太,两边脸蛋子上各有两个字,一边是“长舌”,一边是“八婆”!
李老太吓得赶紧用水擦拭,可是厚厚的脸皮都擦破皮了,字迹仍然又黑又重,哪里擦得掉!
“娘!你天天造谣生事,是天神降下神罚!”李大锤着床,声嘶力竭地喊!
……
最近的新闻,又从李老太谋害亲夫,打算谋害亲儿,转向了李老太脸上带了神罚的字迹,连一步也不敢迈出大门。
“拾来,做得很好。”余年拈起一枚酸梅,放进拾来口中。
拾来酸得五官扭曲,还硬是说甜,嘴里虽然酸,可他心口甜啊!
昨夜就是他按照余年的吩咐,装神弄鬼一番,在李老太脸上用牛奶树的黑树皮,写了几个大字。
拾来的意思,干脆把李老太做掉算了,但余年说,这老太太不是擅长恶心人吗?那就让她自己成为恶心的代名词。
李老太脸上的这几个大字,只要余年不出手,不管是热水冷水山泉水,一概洗不掉的!
带着这几个大字,看她还敢不敢到处窜,说别人坏话!
“媳妇儿,你真聪明,提前就铺好了李老太恶毒行事的谣言。”拾来奉承着。
余年莞尔一笑:“这里头不光是我,还有不少人也在推波助澜。另外,事虽然是从李嫂口里问出来的,却不可叫她知道,李老太脸上神罚字迹和咱们有关。”
“那是自然。”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余年提高了声音叫进来,只见李金桂慌张地走进来,叫了余年一声。
“云公子派人来说,请东家你去进宝赌坊,看他和刘癞子生死斗哩!”
余年吃了一惊:“什么生死斗!”
拾来颇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毛:“就是两个人都拿出全服身家来对赌,赢就赢到顶,输就输到底。”
听这般说,余年连忙收拾一下,和拾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