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子!”
宁安侯没料到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皮,狂怒大吼!
“我拾来天生是个孤儿,和你容貌上有几分相似,算我倒霉!”拾来冲他啐了一口,“为难我媳妇,为难我媳妇的舅舅,就是为难我舅舅!甭说以后跪的事,现在给我舅舅跪着出去!”
“我杀了你!”宁安侯眼珠子都红了,他带来的护卫冲上前想逼开拾来,然而将军府又怎么会容他们放肆?
两名副将一左一右,伸脚就把那几名护卫给踢飞到院子里!
“走啊!”拾来也踢了一脚宁安侯的背。
宁安侯咬牙,他本以为张将军爱面子,今日为了不在宾客面前出丑,定会任他予取予求。
没想到又遇到余年这个疯婆子!
连带着大儿子都疯得要弑父!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要走,却被拾来轻巧的两脚踹在膝盖窝里,又跪了下来。
“你做什么?”宁安侯又惊又怒。
“我说了,让你跪着出去!”拾来的声音中也掺杂了些许阴狠,仇恨地看向宁安侯。
“今日折辱,改日百倍报还!”
宁安侯想到上次被这逆子虐打的情形,知道拾来是说真的,自己不跪出去,恐怕他会把自己的腿打折了拖出去!
他紧咬牙,双膝在地上不住往前,直到门口才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宁安侯都丢了这么大脸,还有谁敢在将军府放肆?
于是剩下的时间将军府的气氛好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春天来了呢。
“不如请余女史展示一下她的绣功吧!”某位来道贺的宾客以为自己高明地拍了一把余年的马屁。
东西请出来,他们才好大夸特夸嘛!
“快去叫夫人出来,叫她们把余年的绣活也带出来!”
大张将军心眼忒实,连声让丫头去通传,要夫人拿出余年的绣活来震惊四座!
虽然认义母什么的大概是托词,但既然余年自己都说,绣活和妹妹的差不多,一定是很有自信!
“哎,且慢……”余年没想到他真会叫人把自己做的针线活计拿出来看,伸出一只手欲哭无泪。
大家知道是托词就可以了,没必要坦诚至此吧!
她伸出一只手,僵在半空,转头看向那些看热闹的宾客,只见个个都似鹅,伸长了脖子等看她的作品。
“没事的,没事的,你做的很好。”
拾来将她的手按下,安慰道,他是真心觉得自己媳妇儿给两位舅母做的手套很好看。
小花稚拙,颇有天然之感,针脚虽然不算特别细,但是媳妇儿已经发明了缝纫机,要多细密的针脚有多细密的针脚。
说到这个,连京中最重女红的大家族都不甚追求缝纫针脚了,权贵人家给女儿陪嫁一件缝纫机已经是必不可少。
还有南方的棉商布商,哪个来一趟京城不是十几台的缝纫机买起来搬回去?
众人各怀心思,两位将军夫人本在后面安排饮宴,莫名其妙地被叫了过来,小张夫人手里还拿着余年给她们两个做的连指手套。
“这便是余女史的女红针线啊!”
某位官员的家眷最先靠近,想要一睹为快,她惊喜赞叹的表情还没有做完全,就像是冬天窗外的冰溜子一样冻住了。
“你看,辛夫人都被惊呆了,一定做得很精美吧!”另一位官员的夫人也上前来,想拍一拍将军府的马屁,但在看到实物后也沉默了。
其余夫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精美的刺绣才能让两位见多识广的官员家眷都说不出话,于是都围上来,想要欣赏一番。
大家都沉默了。
余年搓着手,不好意思道:“献丑,献丑了。”
太实在了!献丑啊,是真的丑啊,这花,都缝成五角形了吧!
不管几位夫人如何内心吐槽,张将军的低声解释后,大张夫人已经摸清了状况,泰然自若地道:“我觉得,余年余娘子的确对刺绣颇有心得,也很有天赋,和我们家小姑子的手艺差不多的。”
众夫人面面相觑,两位将军夫人怎么看的,难道是一起眼睛出了毛病?这种手艺竟然能和张丹鱼相媲美?
张丹鱼是谁,那可是以针为笔,以线为墨,绣出花儿来,能引得蜜蜂蝴蝶纷纷往上扑的神手!
再看这个,花儿绣成五个角,手套连手指头都没分开,针脚还不如刚学针线的小丫头!
你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