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颔首。
萧彰惊奇道:“你怎么来了?”
墨卿与被姜思放下,看了眼门槛,心想还是温如惜做事细致些。
这一转头就看到方才还念着的人,这会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那你得去问那皇帝。”墨卿与回了一句。
见那些侍女有些艰难将温如惜扶了起来。
墨卿与难得好奇问了一句:“你们要做什么?”
顾延之道:“如惜昨夜邪祟入体,我正准备正午时分为她做法驱邪。”
“不急。”墨卿与自个摇着轮椅过去,手指搭在温如惜的腕子上。
过了半晌,她冷冷一笑,看着顾延之眼中是那种很轻蔑的神色。
任谁看了都不会好受。
“你想要她的命啊?”墨卿与说话很不客气,她抱着双臂,道,“我当北横君能有什么本事,也不过如此嘛。”
向来世人尊崇的顾延之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但他也没什么脾气,反倒是对墨卿与的话起了兴趣。
反倒是蹙眉疑惑道:“四小姐这是何意?”
墨卿与伸出指尖,勾动了温如惜体内缠绵的阴气,道:“北横君怎么连魔气和阴气都分不清了?”
“仔细看看这东西,阴气可没这么强的附着性。”
“我所料不错的话,北横君方才就已经为这丫头施过一次法了吧。”
“可有半点作用?”
顾延之的表情有所松动,他大步上前去,指尖搭在温如惜的腕子上,用真气在温如惜的经脉里游走了一圈。
他俩同出一脉,是以并不会有什么排斥的现象。
等收回真气时,顾延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
就连嘴角都溢出一丝鲜血。
墨卿与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眉梢。
顾延之抿了抿唇,不解道:“我方才探脉的时候,这分明还只是阴气。”
“我同那鬼物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总不至于连阴气魔气都分不清。”
顾延之到底有多厉害,墨卿与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该讽刺的时候她却还是毫不客气的。
“这还不简单,先是被阴气入体,被你把阴气驱了之后,自然就只剩下魔气了。”
墨卿与说的容易。
萧彰却是忍不住插嘴道:“说得轻巧,世人皆知,真气、阴气、魔气水火难容,如惜身体里若真有这三种气,怎么会相安无事,那魔气又岂会被祛了阴气之后才显现出来?”
修士体内自然是以真气为主,平常说的阴气入体,就是水火不容的一种体现,就好比油锅里溅起去一滴水,起初会爆的到处都是,但过了一会油把水烧干了,自然也就无事了。
简单通俗点就可以这么理解,阴气少自然很快就会被真气覆灭,可若是阴气多了,真气后劲不够,本来要开的油锅也就开不了了,憋在那处可不比爆炸的时候舒服。
而这个时候就需要借助外力,来将多余的阴气祛除出去了。
若是这两者都存于体内,再加上魔气这种极其霸道的元素在体内,那无疑是在沸腾的油锅里头加了一把火。
没有立刻爆炸都算是温如惜幸运的了。
所以,怎么可能在一个人的体内同时存在这三种气呢?
在场的重人虽说对比彼此的身份都心照不宣,但该怀疑的自然也要怀疑。
更何况墨卿与这人,喜怒从来摸不准,谁知道她嘴里是真话假话。
温如惜到底是玉清宫的人,万一这人就记仇想要弄死她呢?
萧彰似乎完全忘记了,最初是谁把自己师侄救下来的。
“怎么不会?”墨卿与反问一声,她指着立在一旁的长枪,“这是什么东西?”
顾延之被她提了一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懊恼的揉了揉额头,叹息道:“是了。”
“我差点忘记了,这枪魔性未除,如惜这孩子受这一遭罪,说到底还是我没同她说清楚。”
这世间的三种气,真气温润醇和,如春风般和煦绵延,为正道修士所用;阴气阴冷难除,如附骨之疽般令人生厌,乃滋养鬼物之气,属阴为死魂所用;魔气霸道,控人情绪,最为难以控制,为魔物所用。
顾延之先前赠与温如惜的那杆御龙魔骨枪,乃是用天地间至魔之物的骸骨所铸,即便是已经消除过表面上的魔气,但根本上是无法彻底祛除掉的。
这东西一旦用久了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