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和锦儿姑娘受半点儿委屈!
此外,既是高衙内那泼贼指使人害了你的性命!
我王伦立誓,日后定取了那厮的狗命,来祭奠张老教头的在天之灵!”
随着他这一段话说完,就见那棺材里忽得冒出一股青烟,幻化成一个老迈武将模样,正是张老教头!
只见他朝着王伦作揖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张贞娘一眼,随即化成一道白光,“嗖”得一下进了王伦掌心黑葫芦印记里!
无论是青烟显形,还是白光进葫芦,他人同样皆看不见!
唯有王伦自己能看到。
因此,此事也不虞被人发现!
扭过身来看着依旧以泪洗面、楚楚动人的林娘子,王伦不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娘子今日丧父,按理来说,我不该再替你伤口上撒盐,多添忧伤!
但此事若是不说,娘子日后知晓怕是会更加难受!因此……”
不等他说完,就听林娘子悲切切的盈声道:
“哀大莫过于心死!
妾身如今已经心如死灰,这位好汉无论再说什么,也不会教我再多一分难受了!
因此,好汉无须顾忌,有甚话就尽管直说便是!”
王伦听了后,再次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的鲁智深,这才又说道:
“不敢相瞒娘子!
那林教头今日在野猪林中,已经被那开封府的两个押送公人,祸害了性命!……”
“什么,相公他死了?”
林娘子一听,登时妙目圆睁,扭头看着鲁智深,满脸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我家相公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枪棒了得,武艺超群!
就凭董超、薛霸两个,焉能杀他?
提辖快与我说,这不是真的!”
鲁智深摇头苦笑道:
“王伦哥哥说的没错,林教头却是被害了!
此事千真万确,洒家自是不会诓骗嫂嫂!
说起来,只怪洒家被琐事耽搁住了,晚到那野猪林一步!
因此,才让林教头被害了性命!”
“相公真死了?”
听得此言后,林娘子口中不禁喃喃道:
“妾身本以为,他被刺配沧州牢营,顶多过个三五年就能回来!
不想这一去,竟然从此天人永隔!
既如此,那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相公、爹爹!你们黄泉路上慢些走,妾身这就来寻你们啦……”
说着,忽得起身,一头就往那棺材上撞去!
王伦眼疾手快,伸手一把便将林娘子拦腰揽住,喝道:
“娘子这是做甚?
人死不能复生!
无论是林教头还是张老教头,皆是吃高衙内那厮陷害才枉送了性命!
你若是心里有怨,就该想着如何杀了高衙内那厮,替林教头和张老教头报仇雪恨才是!
就这么自寻短见,岂不是再枉送一条性命?”
林娘子被他揽住腰肢,悲戚之下竟连半点儿都不挣扎,只悲切切的说道:
“高衙内那厮仗着他父亲太尉高俅的权势,平日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他每每出入时,皆有人拥簇左右!
其中不乏被高太尉派来保护他的一些禁军教头、御林军教师!
我一个弱女子,不通半点儿武艺,浑身没有十斤力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好汉红口白牙一说,却教我如何去杀那狗贼报仇?”
说到此处,林娘子侧身扭头看着鲁智深,说道:
“我知大师与我家相公交情莫逆,更兼还武艺高强,天生神力!
你若是还念着兄弟旧情,便伺机去杀了高衙内那狗贼,也算全了兄弟义气!
妾身这里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