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丁丞相和丁玉儿都陷入了沉默。
“你恨我吗?”丁丞相打破沉默,问丁玉儿。
“不恨。”丁玉儿干脆地说道,“我知道您和我娘感情很好,即便登上相位,也从没想过纳妾的事情,现在这样您也是迫不得已。”
“我要是只为我自己着想,便会和你娘一起去死了。可是涉及这么多人的生死,我还得继续撑着。”丁丞相无奈向天长叹。
“所有这些,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丁玉儿不恨父亲,只恨自己。
“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们都有错,只是各有各的错罢了。”丁丞相说道。
入夜,躺在床上的丁玉儿听到悠远苍凉的笛箫声。
她知道是父亲在吹笛箫,这是吹给天上的母亲听的。因为,母亲在世时最爱听父亲吹笛箫曲子。
几天后,丁玉儿再次见到叶庭芳时,她主动说起了母亲死亡的事儿。
她说她查账了,相府确实曾经赏赐过老丁金锭。
可能因此老丁起了贪心吧,才出现了这次偷盗杀人的事情。
家里的台阶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打斗的过程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才摔死了人。
她说这些谎话的目的,就是让叶庭芳、谭灵泽、梁仲达和小陈将军这四个人不再关注这件事。
丁玉儿太累了,她是心累。所以,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辞别父亲和亲朋故旧,丁玉儿去远游了。
话说这天早上,天空下着毛毛细雨。
谭灵泽和叶庭芳两人决定步行去学馆,以便在路上好好看看雨中的如画风景。
可是刚出了街口,就见来了一位传皇上圣旨的老太监。
叶庭芳不敢怠慢,赶紧将其迎到中院的正厅,然后跪下接旨。
圣旨里也没说什么事,只说即刻进京面见皇上。
叶庭芳马上让预备马车。
她一边向车边走,一边将学馆、医馆和家里的事情委托谭灵泽全权处理。
谭灵泽为她撩开车帘,叶庭芳上了车。
叶庭芳的车,快速启动然后走远了。
到了京都之后,叶庭芳被老太监带往丰泰殿。
一路走,叶庭芳心里就有些纳闷:这丰泰殿是皇上接见外国使节的地方,为什么让自己到这里来呢?
叶庭芳问那老太监。
老太监却说:“老奴也不知道。”
叶庭芳看看他,也不像在撒谎,便不再追问。
反正来都来了,只能看看情况再说了。
进到丰泰殿中,只见正中龙座上,端坐着皇上梁伯达。
叶庭芳赶忙跪下行礼。
皇上让她平身,并为她赐座。
坐定后,叶庭芳才注意到,有一个陌生老人正坐在自己的对面。
“朕来给你介绍一下。”梁伯达对叶庭芳说道,“这位是谭柘国的使者,来自太医院的简院使。”
他又对那位简院使说道:“这是叶家医馆的掌门人叶庭芳。”
叶庭芳一听此人是谭柘国的使者,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但看到梁伯达坦然的面容,她便也放松下来。
她起身向对方施礼,那个简院使也起身回了礼。
这时只听梁伯达说道,“简院使,正如朕跟您所说,神医叶灵琛已经不在了,这是她的女儿,如今继承了他的衣钵,执掌叶家医馆已经一年多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叶神医的女公子,医术一定了得,不然也接不了祖业。”简院使说起了客套话。
“在卫梁国,叶家医馆的规模和技术排在第一,行医的医术她却只能排在第二,因为叶神医除了医术高明,还于国有功,所以永远排在第一位。”梁伯达话说得既漂亮又得体。
“叶家的医术闻名四海,所以有个不情之请,能否烦劳叶家女公子前往谭柘国做个会诊,指点一二。”
“简院使您言重了,我年纪轻,见识浅,哪有指点他人的资格和本事,您这么说真让我无地自容。”叶庭芳赶忙起身说道。
“别急,你先坐。”梁伯达笑着对叶庭芳说道,“谭柘国皇帝陛下最近偶染小恙,简院使为人谨慎,特来卫梁国请叶神医会诊,可惜人已仙逝,于是朕就推荐了你。”
“叶庭芳虽然不才,但一切听从皇上旨意。”叶庭芳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请问叶家女公子何时可以